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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

妃子好懒,高冷王爷认了吧-第3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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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伊人怔了半响,直到炎寒挪开手圊。
  ……
  ……
  ……
  ……
  屋里的灯光黯了黯,然后灭了,炎寒正待说什么,贺兰雪已经从屋里款步走出。
  他走到了院子里。
  风扬起他的衣袂。
  拂动的散发遮住了他的面容。
  “出来吧。”他转过身,面对着炎寒的方向,朗声道。
  “不错啊,竟然能发现我们。”炎寒压了压手,示意属下分成左右两行,绕到屋后,自己,则打算从阴影里现身。
  可是已经有一个人影率先走了出来,伴着一阵无奈的笑声,鸿影洒然而至,“阿雪,你到底怎么发现我的,照理说,我的功力可不在你之下啊。”
  “你从小到大都喜欢神出鬼没,早就习惯了。”贺兰雪微微一哂:“听小左小右说你明日到,怎么今晚就来听墙角?”
  来人正是大将军贺兰钦。
  “小左小右是谁?”贺兰钦问。
  “你的属下,不过只是小卒,不能入你大将军的眼。”贺兰雪微笑道:“能让你入眼的人,天下恐怕也没有几个吧?”
  “五个。”贺兰钦笑着回答:“三弟你就是其中一个。”
  “另外四个呢?”贺兰雪倒也不客气,负手站着,淡淡问。
  “天朝皇帝,阿雪,其实你从来就不知道陛下的真正实力,他是我唯一钦佩并且服气的人。”贺兰钦脸上的崇敬,没有丝毫伪装的意思。
  贺兰雪没有反驳,“那也是你愿意常年戍守边疆,为他当一世将军的原因?”
  “是,我服大哥。”贺兰钦笃定道。
  “另外三个?”
  “流园的流逐风,机关阵法无人能及,一人之力,便能让小小的流园抵御全天下的觊觎。剑神陆川,其实他是否存在,根本无人能知,但是他的名字,仍然能震慑四方,他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神,人神!”贺兰钦说起那两人的名字时,双眼的光彩,是真正的憧憬与崇拜,好像在他们面前,他堂堂天朝大将军,二皇子,只是一个不谙世事,单纯追寻英雄的青年。
  贺兰雪点头赞同,“最后一个呢?”
  贺兰钦犹豫了一下,然后笑道:“最后一个,不能说佩服,也不能说服气,我只是当他劲敌。”
  “能被你当成劲敌的人,已经不同凡响了。”贺兰雪微微一笑:“我已猜到了是谁。”
  “哦?”贺兰钦略觉诧异:“你猜到了?”
  “最近让天朝焦头烂额的,不是江南的减产,也不是倭国的***扰,而是——炎国的威胁。倘若不是炎寒咄咄逼人,你又何必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围剿他?”贺兰雪曼声道:“我也收到消息,炎国皇帝炎寒最近微服入境,可能就在附近。”
  “不错,炎寒虽然年轻,可是能力已不容小觑,我已经在边防拉开了长线,防守可谓无懈可击,他仍然能够来去自如,炎国在他的统治下,短短十年,国力比起天朝来,不遑相让。昨天离岗又被攻陷,他们使用的战术匪夷所思,老实说,有当年息夫人的风格。”贺兰钦做了一个头痛的动作:“如果炎寒真的有息夫人的能耐,这个世界,恐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了。”
  “像息夫人那样的天才,短短几十年,又哪里会出现两个。”贺兰雪不以为意地回答道:“而且战术再诡异、再决胜,那又如何。这天下归谁,是天下人决定的。与其杞人忧天,不如退而抚民。听说江南减产,饿殍遍地,贺兰淳却并没有积极赈灾,反而广设库房,存粮备战——这未免太本末倒置了。”
  贺兰钦不置可否,只是盯着贺兰雪,似笑非笑问:“你隐居于此,又怎么会知道朝堂中事?”
  贺兰雪又是一哂。
  “容皇后在里面吧?”贺兰钦也不执着答案,抑或者,这本来就是一个已知答案的问题。
  “是。”贺兰雪坦然道:“无论如何,我很谢谢你们将她送过来,无论贺兰淳想
  tang做什么,他能让我再见一见容秀,为此,我感激他。”
  “你知道?”贺兰钦瞪眼道:“你明知是圈套,你还往里跳?”
  “裴临浦是什么人?”贺兰雪苦笑:“以他的能耐,若是真的追击一个人,又怎么会被我带走?这里离京城,迢迢数千里,小容一个弱女子,又怎会躲过重重关卡,出现在我面前?”
  “阿雪……”
  “我知道你们的意图,我也知道这是圈套。可在这个圈套里,小容也是无辜者,无论出于什么原因,她现在回到我身边了,我们各取所需,有什么不好?”贺兰雪止住他的话头,继续道:“我愿意信她。”
  “你信她?”贺兰钦摇头,哂笑。
  “是。”贺兰雪无比坚定地回答,毫无迟疑,或者说,他不打算给自己迟疑的机会。
  “容不留请辞的事情,你知道吗?”贺兰钦并不点破,只是莫名地转到了其它的话题:“治理天下,讲究的是平衡,天朝两文两武,文有裴家容家,武则是我和夏侯。当年储位之争,容家保你,裴家保陛下,你知道为什么陛下上台后,非但没有贬低容家,反而下了聘礼,迎娶容秀,封容不留为太师吗?因为天朝只有容家可以与裴家抗衡,他需要这个平衡,也需要裴容两家的水火不容。”
  顿了顿,贺兰钦继续道:“这些年,我为天朝打下了半壁江山,夏侯只是驻守一方,可是封号上,却与我相同。他也是陛下安排提防我的一个棋子,夏侯是悠儿的舅舅,悠与裴若尘的婚姻,未尝不是提携夏侯的一种方式。裴若尘与夏侯都是陛下的死忠,用他们来防备我,是再好不过的人选。”
  “他防你,你还这么甘心被他使唤?”贺兰雪淡淡问。
  “他是帝王,身为帝王,自然有许多不得已。”贺兰钦不以为意道:“陛下的许多做法,我虽然不太认同,可我是个军人,认定了一个人,就会执行他的一切命令。如果军人学会了思考,国家必然动荡。”
  “所以我注定成不了军人。”贺兰雪道:“于我而言,如果不能当决策者,就游离在权力之外,当一个隐者。”
  “阿雪,你一直是个心高气傲的人。”贺兰钦微微一笑:“你和陛下,如果生在不同的时代,都会是人杰。为什么偏偏要生在同一个朝代?”
  “那又如何,我已经退了。”
  “真退了吗?”贺兰钦的目光突然咄咄逼人起来:“若是真的退了,为什么仍然没有解散天一阁?为什么易剑那班死士在塞北设置了那么多的据点?为什么凤先生仍然听命于你?”
  “那只是自保。”贺兰雪没有丝毫反驳,神态平静:“想要成为真正的隐士,并不是退出红尘、与世无争便可以的。我必须有足够的实力,让自己远离权力的施虐,不会任人鱼肉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莫非王臣。真正的隐,不是放弃,是超越,超越世上最高权力。”
  “我韬光养晦了五年,结果呢,他只需要翻出一些旧账,就可以把我逼走,将我流放。人在皇权面前,只是蝼蚁。我始终不肯放弃自己的势力,只是不想成为他手中的蝼蚁而已。”顿了顿,贺兰雪问:“二哥,你这次来,也是得了他的命令,来捉拿我?这次又是什么罪名?诱-拐国母?如果是这个罪名,我认了,不过我不会伏法。你转告他,我会带着容秀远走高飞,今生今世,只要他不来***扰我们,他就能江山永固!”
  “阿雪,我没有参与到这件事,陛下终究不忍心我们兄弟阋墙。说到底,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,这一次我到绥远,只为炎寒,并非你。”贺兰钦摇头道:“无论如何,希望你能好好保重,你是我三弟,他是我大哥,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事。”
  “我也不希望,有让你选择的一天。”贺兰雪神色稍缓,方才若有若无的提防之色,也终于消失。
  ……
  ……
  ……
  ……
  “对了,伊人呢?”贺兰钦正待离开,忽然又想起什么,随口问:“你带容秀走,伊人怎么办?”
  贺兰雪愣了愣,他没料到,日理万机的贺兰钦,竟然会对他的一个最名不经传的妃子如此感兴趣。
  “她不是也来绥远了吗?”贺兰钦自顾自地继续道:“裴若尘派专人找过她,后来得知她找到了你,难道你们不是在一起吗?”
  “这一月来,我们是在一起。可是她现在不在这里。”过了许久,贺兰雪终于回答。
  “那她在哪里?”贺兰钦吃惊地问。
  “她……”贺兰雪微微一窘,然后低声道:“她也许走了吧。”
  “走了?”
  “伊人应该知道,我要带容秀走。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让我为难的。”贺兰雪几乎想也不想,说:“伊人一向懂得……”
  话音尚未落,贺兰雪心中已微微一悸,仿佛有种被深深隐藏的东西,因为这不假思索的言语,尘埃拂净,灿然生辉。
  伊人一向懂得。
  懂得他想要的,懂得他的所言、所行,也懂得在何时何地,离开或者留下。
  身边这么多心智聪透的可人儿,为什么到头来,唯有伊人,懂得他?
  然,难道正因为她的一切都做得那么漫不经心,毫无怨尤。所以他才可以,一次一次地理所当然地,舍弃她?
  贺兰雪忽而噤声,心口悸动愈浓,竟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。
  贺兰钦没有注意到贺兰雪的异状,只是兀自说到:“伊人能去哪里?伊家早已与她断绝关系,她又没有其它的亲朋好友——这里兵荒马乱的,万一有个好歹,你怎么对得起人家为你挺身而出的情义?”
  “我会派易剑去寻她。”贺兰雪忍着情绪,轻声道:“你放心,我不会辜负她。”
  “那本是你的家事,我无权置喙。”贺兰钦摆摆手,随意道:“阿雪,我只想奉劝你,在这个世上,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人,并不多。珍惜眼前。不要做一些让亲者痛、仇者快的事。”
  “知道,二哥,你也多保重。”贺兰雪眼神柔和,第一次,像兄弟般,叮嘱他。
  贺兰钦伸手按了按贺兰雪的肩膀,几不可闻地叹了声,然后纵身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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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另一边,早已携着伊人躲进树上的炎寒,一边摩挲着下巴,一边自说自笑道:“贺兰钦的名字听过太多次,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本尊,没想到长得如此俊秀。”
  贺兰钦的长相与贺兰雪酷似,虽然没有贺兰雪妖孽般的艳,但也堪称俊秀。
  伊人歪头看看旁边这个跃跃欲试的男人,微微一哂,没有言语。
  “可惜他来了,我就要走了,不然,和他玩一玩消遣一番,倒也不错。”过了会,炎寒又颇觉遗憾地加了一句。
  伊人还是没有理他,只是一眼不眨地看着静立院中的贺兰雪,看着他转身,重新走进屋里。
  她看到他眼底的清明。
  那一刻,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多此一举。
  阿雪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?他真的察觉不出容秀的犹豫吗?
  也许恋人之间的触感,比任何高明的观察者,更纤细,更敏感。
  很多时候,他们知道是一回事。不肯相信,是另外一回事。
  “走,我们去屋顶。”不等伊人细想,炎寒已经搂住她的腰,身如大鹏鸟一般展开,声音却静如夜风,悄然地落在了她曾居住一月、忙碌却闲逸的地方。
  屋顶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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