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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

僧尼成双-第44章

小说: 僧尼成双 字数: 每页3500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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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那我呢?我是幽闲的暗卫,保护她的应该是我!”蔷薇按捺不住了,跳将出来,“什么殷家阳家?我杀了他们便是!”
  “你一人武力再强也无法对抗数万人,殷家势力盘根错节,即使你刺杀殷老狐狸,他子孙众多,你一个人是杀不绝的!”顾念久匆匆写就三封书信,封好交给蔷薇:
  “更何况,你有比杀人更重要的工作,你速速通知无疏师太、左相左谦和中书令百里喻大人,告诉他们殷家谋反,公主已逃,如今由替身幽缳这个傀儡代替公主发号施令,傀儡立场未明,信里写的是应对之策,这关系到数月后公主重返帝都的可能性!你务必要送到!”
  蔷薇将信塞进怀里,“那之后呢?我去那里找幽闲?”
  杨憧拍拍他的肩膀,“兄弟,你要相信我。”
  “我再说一次,公主的行踪只有杨憧一人知晓,包括你!”顾念久目光坚定,“事成之后,你立刻乔装出城。你是公主的暗卫统领,除了帝都,其他地方也有暗卫,公主出城之后,肯定主动联络暗卫,到时候,你自然知晓她的行踪。”
  “蔷薇,若是因为你的鲁莽导致公主永远失去权力,她会恨你的。”
  “我知道。”他看了卧榻上的幽闲一眼,“你交代的事我一定完成。”
  话音落下时,蔷薇已经消失在卧房了。
  幽昙给幽闲易容换装完毕,杨憧抱起幽闲,“各位,请转过身去,闭眼,捂耳,默数三声。”
  众人照办,三声过后睁开眼,杨憧和幽闲不知从哪个机关一齐消失了。
  卧室之内,只剩下顾念久、幽昙、幽明三人。
  “到最后,我们三个其实是最危险的。”顾念久神色比刚才更为庄重,“殷家用替身幽缳取代公主,幽缳对公主神情举止了如指掌,她现在对公主还是忠诚,可是难保她尝到身居高位堂堂正正和驸马在一起的滋味后,依旧保持忠诚。”
  “到了中午,殷家打着捉拿刺客的理由搜查公主,一旦他们发现公主被秘密转移,必然会将你们二人严刑拷打逼问出处。”
  幽昙微微一笑,“幽昙衣领中,终年都藏着□□。”
  幽明狠狠一顿,抽出佩刀,“殷家的人来了,我见一个杀了一个,最后自刎便是。”
  顾念久拱手道:“两位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,只是死去容易,如何能够活下去,并且能保住公主重返帝都才是难。”
  幽明不明所以,倒是幽昙觉察出来了,“你是说,投降殷家,伺机而动?”
  “幽昙姑娘真是冰雪聪明。”顾念久朗声笑道:“殷肃那只老狐狸,如果我们三人都表示投靠假公主,他定然不信。所以,我最后的计划是——我们三人,一死一囚一叛徒。”
  幽明瞪大眼睛:“顾先生,谁死谁囚谁叛徒?”
  顾念久道:“幽明,你平日个性直率,对公主忠心耿耿,全府皆知你‘铁面管家’的称号,所以,你的结局,是苦战殷军,力竭而亡。”
  幽明面不改色:“这个结局再好不过,幽明自小礼佛,早就看淡生死,顾先生明德大义,能与先生共进退,幽明此生无憾。”
  顾念久微微阖首,“幽昙,你心机颇重,人缘好,面善心狠,殷军搜查时,你先和他们周旋,识时投诚,接近替身幽缳,观察她是否依旧对公主忠心,所以那个叛徒,必然是你。”
  幽昙跪地:“顾先生大义,他日刑狱之内,恕幽昙身不由己,不敢施救于你。”
  “哈哈,顾念久是个生意人,还是个有点良心的生意人。当初公主一时心软,放了琴操这个贱人,我也心软,没能劝谏公主,最后造成今日大祸。琴操早在大漠盗贼城时就知晓我是公主的智囊兼钱袋子,所以殷家不会杀我的,他们会想尽办法,软硬兼施逼我供出公主的秘密和其他藏宝之所。”
  “到时候,就试试我顾念久的骨头有几两重吧。”顾念久斟了三杯梨花酿,分别递给幽明和幽昙,自己端起最后一杯,“来来来,念久能与两位女中豪杰共饮这最后一杯美酒,实在三生有幸。”
  碰杯过后,幽明首先一饮而尽,亮了亮杯底,“你们放心,到了奈何桥上,我会等你们的,到时候,我们三人一起共饮孟婆汤,希望下辈子,至少还有擦肩而过的缘分。不过,顾先生,你一定要在阳间多呆几年,辅佐公主稳固根基再下去找我。”
  顾念久也亮出杯底,“哈哈,这个自然,幽明你别耐不住寂寞先喝了孟婆汤哦。”
  幽昙最后饮罢,语笑嫣然,“我上辈子一定在佛前求了五百年,不然此生如何遇到你们这些肝胆相照的朋友。幽明啊,黄泉路上,无论勾魂使者怎么催,你都要慢点走。我们呢,到了黄泉路就尽力往前追,这样奈何桥上,你就能少等几年。”
  ……
  中午午饭时,大多数人在享用美食,而帝都白石城公主府大门紧闭,殷肃带着军队,搜查“刺客”,短暂的腥风血雨之后,幽明残缺的肢体被当做“刺客”草草掩埋。
  幽昙跪拜在“公主”脚下,目光诚挚,“幽昙愿为天佑公主效命,一如既往。”
  “公主”幽缳神色复杂的看着脚下驯服的幽昙,“起来罢。今夜驸马歇在公主府,你且去准备。”
  “是。”幽昙战战兢兢退下。
  驸马殷熙面有不满之色,“她是琉璃心腹,如何还留她在身边?”
  “驸马,正因为如此,我才必须留她,并且还要比琉璃待她更好。”幽缳解释道:“幽昙作用匪浅,既然她愿意投诚,我们就要好好利用这个帮手,如果她有异心,我们除掉她还不容易”
  密室之内,顾念久面前搁着两套截然不同的衣服——一套粗麻囚衣,一套西蜀美锦制作的华服。
  “你是让我选吗?”顾念久对着殷肃嘲讽一笑,将囚衣披在身上,“我觉得,这套衣服更适合我呢。”

☆、番外——炮灰女的春天

  我叫幽明,幽静的幽,明月的明。
  除了无疏师太和秦先生,谁都不知道我的俗名,其实不知也罢,因为我俗名,实在是俗的不能才俗了——黄小花。
  小花我出生于高丽——中原人俗称棒子国,我不明白为什么中原人叫她棒子国。那里明明没有中原那样成片成片的玉米地,其实她盛产人参、秋千和泡菜,很多很多年以后,还盛产人工制作的各色美人儿以及女主角总是病死的电视剧。
  我的母亲是高丽国非著名青楼女子黄英姬(很多年以后,高丽国出了个叫做黄真伊的名妓,嗯,她其实和我母亲是同族)。她从来没有谈起过我的父亲,我想,可能是她也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吧。
  印象中的母亲总是很忙,她擦着很厚的粉,盘着繁冗的花草头,穿着红艳艳的裙子奔走于各色酒肆欢场,晚上回家后,经常累得来不及卸妆就睡了,第二天醒来,她的脸总是会将幼小的我吓哭。
  尽管如此,她依旧是个好母亲——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。
  五岁的那年,母亲接待了一个中原来的客人,那个客人自称姓秦,是来高丽国采购人参的。整整一个月,母亲都只有他这一个客人,但是这个客人给缠头超过了她去年所有客人的总和。
  母亲粗通汉字,但对比较深奥的诗文就无能为力了,所以即使她相貌琴艺上乘、舞蹈的时候,也能让客人忘记了饮酒吃菜,但终其一生,她终究是一个非著名的青楼女子。
  没办法,男人总是希望自己妻子出身名门知书达理,但在卧室之内是荡/妇。他们同样希望放/荡的青楼女子同时也是能够□□添香的淑女。所以名/妓都是才女,而才女并非都是名/妓。
  有一天晚上,母亲激动的抱着我哭:“小花啊,我们娘俩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,明天我们跟着秦先生去中原,去过好日子。”
  对我而言,只要和母亲在一起,中原和高丽国没有分别。所以,我含含糊糊的点点头,继续睡觉。
  第二天,秦先生给我母亲赎身,在所有艺妓几乎能灼烧一切的嫉妒眼神中,洗净铅华的母亲抱着我坐上了马车。
  “马车,是二匹马拉的车耶!去年花魁娘子出嫁坐得也只是牛车!”母亲兴奋的抱着我,“小花啊,从现在开始,我有丈夫,你也有父亲了,秦先生说,按照他老家的叫法,你叫他‘爹’。”
  三天后的半夜里,我醒过来,走出帐篷,他在篝火前抽着烟袋,若有所思的样子。
  我第一次叫他,“爹。”
  他先是一愣,而后尴尬的搓了搓手,最终还是轻轻点头,“嗯。”
  “爹。”我再次叫他。
  他有些慌张的从口袋里摸出几个铜钱塞给我,“给你买糖吃。”
  我摇摇头,“爹,我想尿尿。”
  他很茫然的看着我。
  我指着一颗大树,“我就在那里尿,如果有老虎,你赶走它好不好?”
  母亲说,如果要起夜,一定要叫醒她陪着去,否则会被老虎吃掉。我本想叫醒她,可看她实在太困,又不忍心。没人陪,又怕被老虎吃掉,所以想到叫他帮忙——“爹”这个事物,是应该不会拒绝这个请求吧,年幼的我想。
  从那以后,秦先生看我的眼神没有那么疏远了。但是我总感觉他和我们母女并非其像其他普通家庭那样亲密,母亲很困惑,她学着和中原人一样打扮,学做崭新的食物,我也努力的和中原小孩一起玩,上学堂,融入这个崭新的国度。
  母亲说,到了中原,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,她说的没错,只是这好日子,只过了一年。
  一年后,一帮蒙面人挥着刀剑冲进我家,秦先生以己之力对抗所有人,他赢了,母亲却死于乱刀之下。
  安葬了母亲,他把我寄养在一户没有子女的猎户家里,临走时,我静静的看着他,他走一步,我走两步(我步子小),就这样,我跟着他走了两里山路,就是不回猎户家。
  最终,他叹了口气,抱着我一起走了。
  我们来到一个叫做红叶镇的地方,他说:“小花,如果你要继续跟着我,就必须要剃光头发做小尼姑。”
  母亲走了,他是唯一一个让我觉得有安全感的人,所以我重重的点头,说:“嗯。”
  他把我送到红叶庵,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主持无疏师太,她没有头发,但是我从未见过比她更美的女人了。
  “你就叫幽明吧。”无疏师太给我梯度完毕,赐号幽明,她顿了顿;“幽字辈中,你排行第二,你有个师姐,叫做幽闲,她虽然比你小,但入门早,此人调皮顽劣,你不要学她。”
  “是,师太。”我学着无疏师太双手合十。
  那个叫做幽闲的师姐四年后才从红叶寺回到红叶庵,那时她八岁,我十岁。她不坏,但是个很怪的人,无疏师太经常挥舞戒尺打她,而她总是嘻嘻一笑,然后该干嘛干嘛,似乎那板子都打在别人身上似的。
  “你不疼么?”有一次,我实在忍不住,便偷偷问她。
  “疼,当然疼。”幽闲指着胸口说,“但是这里更疼,有时候,身体的疼会让心里的疼显得不是那么疼,所以挨打对我来说,反而是一种解脱。”
  那一刻,幽闲的眼神有些恍惚,有些迷乱,还有些不甘,即使是有些大人,也不曾有过那样的眼神。
  我不解,就去问秦先生,秦先生将一柄弯刀交给我,说:“她就是我一直提到的琉璃公主,她是你的主人,你要效忠于她,如同我效忠无疏师太。”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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