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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章

吾家艳妾-第6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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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好。”郴王一口答应。
  逛了半个时辰,苏芩已经将这条街上的糕点吃食都试了个遍。
  举着手里只吃了一口奶油炸糕,苏芩摸了摸自己鼓囊囊的肚子,往陆霁斐嘴里一塞。
  男人十分顺从的将苏芩吃剩下的东西吞进肚子里,动作流畅异常。
  郴王站在旁边,看一眼怀中抱着,手臂上挂着,脖子上吊着,满满都是东西,还一路被苏芩投喂了近乎半个项城小食的陆霁斐,面色十分难看。毕竟这些东西已经是他今次来项城所带的全部家当。
  相比于郴王黑到近乎变成墨色的脸,陆霁斐则十分闲适。甚至隐隐还能看到男人眸中显出的笑意。
  “表哥,你没钱了吗?”苏芩看一眼郴王挂在腰间,空荡荡的钱袋子,明知故问。
  项城的物价不算贵,但因为苏芩买东西不还价,那些店主看着几人穿着华衣美服,所以便使劲的宰。
  郴王回去后,一算账,发现竟花了千两银子,当即便心疼的难以自持。
  另一处三进院落内,陆霁斐抱着吃饱喝足又睡过去的苏蒲进正屋,将人放到炕上。
  红拂和绿芜立时端了沐盆来给苏蒲擦洗。
  苏芩进一侧里间,褪下身上的大氅,伸了个懒腰。
  陆霁斐随后跟进来,看一眼苏芩拆开了宫绦后里头露出的藕荷色薄袄。他上前,伸手触到苏芩的肚子,然后轻按了按。
  “你干什么?”苏芩原本就吃多了,被陆霁斐一按,顿时就觉得小肚子涨涨的越发不消化。
  “像……有喜了。”男人在想措辞,想了半刻,终于是慢吞吞的吐出这句话。
  “有喜?”苏芩的声音有些细细的尖利,她喊完,立时又捂住了嘴。
  正屋外间,正在帮苏蒲脱小衣裳的绿芜和红拂听到里头的动作,凑在一处窸窸窣窣的说话。
  “绿芜,我怎么好像听到里头在说什么喜啊?”
  绿芜想了想,道:“可能是姑娘想吃四喜丸子了吧。”
  “哦。”红拂点头,扒下苏蒲身上的小靴子,将人推进被褥里。
  里间,苏芩瞪着一双眼,使劲的伸手推搡了一把陆霁斐,压着声音恨恨道:“你才有喜了呢。”
  说完,苏芩转身,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腰。
  好像,确实,可能是胖了些?
  自从广西郡邑回来后,苏芩便胃口大开,不仅一日三餐不落下,晚上还要跟陆霁斐一道用宵夜。大致是因着在广西郡邑饿狠了,所以这吃食便用的多了,这一用多,再加上苏芩懒怠动,就难免要长肉。
  其实最关键的还是苏芩有根懒筋骨,而陆霁斐每日晨起上朝前总会练武,自然比苏芩这种光吃不动的要好。
  犹记小时,苏龚替陆霁斐请了个练武的先生,苏芩觉得有趣,便硬要跟着一道学。那时苏芩尚小,也没什么男女之防,苏龚便让其跟着一道学了。只练武太苦,每日鸡鸣起身,一练就是好几个时辰,尤其是在寒冬腊月的天,更是辛苦。
  苏芩只学了三日便不肯学了,现在她会的那些花式招数还是那时候陆霁斐被她缠的烦了,手把手的教给她的花架子。
  这花架子不用武学底子,耍起来好看,又不费劲,苏芩欢喜的不得了。
  已近子时,很晚了,项城的天早就暗漆漆一片。
  苏芩捂着自己的肚子上炕。
  陆霁斐换过一套亵衣亵裤跟着上去,却发现炕上有两套被褥。
  小姑娘缩在那套秋香色的被褥内,他身上盖着的则是那套沉香色的。
  男人在暗色里睁着一双眼,想了想后,道:“我不是在说你胖。”其实胖点挺好的……陆霁斐想起今日吃的艾窝窝,有些触动。
  “闭嘴!”小姑娘气呼呼的吐出这句话,霍然翻身起来,连件衣裳都不披,趿拉着绣鞋打开红绸软帘就往外去,径直跟苏蒲睡到了一处。
  陆霁斐躺在炕上,抿了抿唇,按捺下心绪,闭上了眼。
  他说错什么了吗?
  ……
  翌日,陆霁斐一早起来,穿戴整齐,路过正屋外间时看了一眼那蜷缩在被褥里头的苏芩和苏蒲。
  苏蒲的被褥比较小,挤了个苏芩后,两人因为要抢被,所以就索性缩在了一处。像两只互相取暖的小雏鸟。
  小姑娘缩着脚,将苏蒲搂在怀里,睡得面颊红通通的。
  被褥边缘露出一只白嫩小手,指尖粉嫩嫩的带着香。
  陆霁斐伸出手,轻勾了勾那细嫩掌心。苏芩颤了颤眼睫,鸦羽色的睫毛搭拢着,娇花般的身子躲在里头抖了抖。她抱着怀里热乎乎的苏蒲,僵直着没有动。
  男人轻勾了勾唇,收手,将臂弯上挂着的袄裙挂在就近的木施上,然后又替她将随意踢扔在地上的绣鞋摆好。
  弯腰替人掖了掖被角,将那只小手塞进去,陆霁斐抚了抚被褥内细腻的软腕子,转身出了屋子。
  男人一走,苏芩便立时睁开了眼。
  她坐在炕上,抬眸看一眼挂着木施上的袄裙,然后低头掐了掐自己的腰,再掐了掐自己的脸,有些懊恼怎么没将陆霁斐书房里头的那面大玻璃镜子一道搬过来,她到底是哪里胖了?
  苏芩垂眸,看一眼缩在自己身边的苏蒲。苏蒲白嫩的紧,小脸压在软枕上,挤出一块脸蛋肉。
  苏芩趿拉着绣鞋起身,进里间,在里头翻翻找找半日,没找到自个儿想要的东西,便将自己穿戴整齐,出了正屋。
  中庭内,陆霁斐正在练剑。
  男人穿一件细薄武服,扎着黑色腰带,脚上一双武鞋,手中持剑,青丝半束。劲瘦身型飘若惊鸿,矫若游龙,身步手剑,疾若迅雷。
  苏芩看的一怔,片刻后才反应过来,猫着身子躲到美人靠旁,蹲着半身,一点一点的朝外面慢慢挪。
  男人看似心无旁骛的在练剑,其实早就发现了那鬼鬼祟祟的小东西。
  苏芩躲的辛苦,小丑角似得走了半响,终于挪到垂花门处。她掩着一棵雪树站起来,剁了剁酸麻的小细腿儿,然后深吸一口气,猛地跑出去。
  男人收剑,转身进正屋里间。
  ……
  项城郡王府很大,苏芩人生地不熟的寻了个小丫鬟,问他们的厨房在哪。
  小丫鬟如实说了,苏芩兜兜转转半日,终于寻到,然后探着头的在门口张望。
  “姑娘想要吃什么?”
  时辰尚早,但厨房里头已经热火朝天的忙起来了。有婆子看到苏芩,随意问一句,正视过来时看到那张艳媚面容,怔了怔。再然后看到那纤细的身形,一折就弯似得孱弱,又变了脸。
  项城女子讲究丰腴高壮,像苏芩这样的虽长的美,但在那老婆子眼里,不能干活,娶回来就得当成小祖宗供着,若是她,是万万不会让自个儿的儿子娶这样的女子的。
  “我,随意看看。”苏芩提裙进来,看一眼摆置着整只牛羊的大厨房,掩了掩鼻子。
  平日里苏芩虽吃牛羊,但那些都是摆在盘子里的,跟现在这种血淋淋的尸体肯定不一样。
  她避着让开,不防撞到一人。
  那人徒手搬运五只叠在一起的肥羊,力大无比。
  “哎呦。”苏芩软绵绵的叫唤一声,被那人撞得往旁边一退,跌跌撞撞的提溜出去好几步,差点没站稳。
  男人戴着一块灰褐色头巾,身量与陆霁斐差不多,但身形却要壮实很多。单从肉眼看上去,是两个陆霁斐那么宽。
  他看一眼苏芩,眯了眯眼,没说话。
  苏芩捂着自己被撞疼的胳膊揉了揉,错眼看到摆置在厨房角落的杆秤,眸色一亮。
  只是那杆秤上沾着油腻腻的血肉,看上去有些恶心,苏芩不愿碰,想着有没有其它的杆秤能借给她用用。
  “小主子。”青山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进来。
  苏芩转身,看一眼青山,有种被抓住的心虚感。“你来做什么?”
  “爷说小主子来厨房传膳了,让奴才帮衬着些。”
  苏芩气呼呼的一跺脚,扭身就走。
  原来刚才那厮练剑时分明瞧见她了,却当做没看到她,害的她蹲着走了半日,到现在脚都是麻的。
  一路直走回到院子,苏芩刚一进门,就被人举了起来。
  “啊!”苏芩惊叫起来,下意识伸手攀住陆霁斐的脖子,身体悬空。
  男人搂着苏芩将人放到炕上,身上武服已换,着一件骑装,宽肩窄腰的衬出一双大长腿,整个人犹如一柄蓄势待发的利剑,锋芒毕露。
  “姀姀想称重的话,让我抱抱便能知道份量了。”陆霁斐开口,脸上带着揶揄笑意,心满意足的看着小姑娘越发涨红起来的面色。
  作者有话要说:  姀姀:生气变成小河豚。
  钢铁直男陆疯狗:???
  “胖”这个字,是原罪。


第61章 
  女人是小气且记仇的; 尤其是像苏芩这样的女人。
  今日围猎,苏芩换一身艳红色骑装; 她站在正屋外间的木施前,用力吸气; 使劲的收紧腰间的护甲。为了使这护甲跟身上的骑装相配,苏芩的护甲是跟骑装一起做的。
  这套骑装做了大半个月,到今日再穿上; 这护甲竟已经有些包不住她的腰身了。
  “姑娘……”绿芜看着苏芩憋红了脸将那护甲栓紧; 似乎下一刻就会喘不过气。她一脸担忧,小心翼翼的道:“姑娘; 兴许是奴婢洗的时候缩了水。奴婢给您松一下吧; 若是勒坏了……”
  “不。”苏芩缓慢吐出一口气,纤纤杨柳腰被裹着艳色的缎面护甲勒的更是不盈一握。
  “就这样穿。”苏芩看一眼里间,透过那红绸软帘,男人正站在木施前穿骑装。男人的骑装是玄色的,绣四爪蟒; 鎏金镶边; 腰间束玉带; 挂佩刀。臂上扣护腕; 肩上背箭筒,身上跨长弓; 脚上一双垫高的防湿鹿皮靴,更衬得整个人英姿挺拔。
  “哼。”苏芩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,一收腹; 总算是适应了这护甲,憋着一张小红脸将腰带系好,然后在腰间配上小刀,披上正红色缎面白狐毛边的大氅,艰难的跨上弓箭。
  “姑娘,您又不会使这弓箭,您拿它做什么呀?”
  苏芩背在身上的弓箭很大,跟端午节那日射粉团子的小角弓天差地别,往苏芩纤瘦的身子上一套,更是大的惊人。
  “姑娘,您背这弓箭连腰都直不起来了。”绿芜扶住苏芩,声音轻细道:“您还是取下来吧。”
  “帮,帮我一把。”
  在绿芜的帮助下,苏芩艰难的将套在身上的弓箭取下来,然后看着那被扔在地上的弓箭犯了难。
  围猎时最要用的便是弓箭,这套弓箭太大,她都不能背在身上,哪里能带去围猎?
  苏芩蹙着眉,偷摸摸的往里间看一眼,只见男人站在木施上,掀开袖子,往腕上套了个东西。
  苏芩眼前一亮。
  袖箭?
  男人收拾完,转身出里间。
  苏芩装模作样的瞥过头,连个眼神都没给男人留。
  哼,她还在生气呢!
  陆霁斐脚步停顿一下,侧眸看向苏芩。
  小姑娘换上了那套烈焰如火的骑装,梳小髻,整个人盈盈立在那里,就像朵盛开在冬日里的红梅,娇嫩欲滴。陆霁斐想,若是这身骑装开在外头冰雪天降的玻璃世界内,该是何等艳艳风情。
  男人勾着唇角,掀开厚毡出了正屋。
  苏芩掂着脚尖凑到槅扇处瞧一眼,见男人一路穿过甬道,出了垂花门,才赶紧进里间,将陆霁斐剩下的那个袖箭翻了出来。
  袖箭是黄铜单发袖箭,筒体用黄铜铸造而成,金光灿灿,工艺精美,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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