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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4章

帝阙-第17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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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太后依旧只是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,笑得云淡风轻。
    嘴里无意识地嚼着弄珠夹给我的三鲜饺,翡翠糕,又喝了两口燕窝粥,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您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    “从一开始。”
    舀着燕窝粥的勺子停在半空,我难以置信地问:“从叶家的生意开始遭人破坏,您的人就注意到了?”
    太后慢条斯理地接过热毛巾擦了擦手,又喝了两口茶水漱口,转头看我眼神不对,嗔道:“你那是什么表情?放心,不是你母后派人做的。”
    我急了:“可您眼睁睁地看着叶家败落,为什么不早点介入?”
    太后的眼中闪过一抹凌厉:“我为什么要介入?叶家逼你父亲入赘在先,虐待你在后,若非看在你父亲留了两个孩子在他家的份上,叶家早就不存在了。”
    看太后情绪那么激动,我始而疑惑,继之了然于心,原来,女人对自己心爱的男人,即使先离开的那个是自已,对他另娶他人的行为,依然难以释怀。太后这表现,差不多可以在额头上写上一行小字:我在吃醋!
    她恨叶氏靠半强迫的手段得到了自己的丈夫,嫉妒她拥有自己的丈夫十几年,还跟他生了两个儿子,所以,眼看叶家被整,她冷眼旁观,直到叶氏上京求情,她才准备出面。
    接下来的问题是:“这事的幕后指使者是宇文家吗?”如果她一直从旁监控整件事的进行,没理由不知道背后黑手是谁。
    太后点了点头,又神秘一笑道:“那个被宇文家派去樊口捣乱的人,这几天也快到京了。”
    我将信将疑地问:“不会是您的人吧?”
    “怎么会,早说了不是我的人”,太后一口否决,见我也放下了筷子,扶着圆圆起身道:“你回去换件衣裳,我们马上就出宫。”
    望着太后的背影,我在原地静静地坐了半晌,前几天还病秧秧歪在枕上的人,突然变得精神抖擞,让我一则以喜,一则以忧,既希望她真的好转了,又怕是别的。
    崔总管和一干上了年纪的嬷嬷也个个面有忧色,几番想劝阻太后出行,无奈太后主意已定,谁也劝不转。
    正忙乱着准备出行事宜,宇文娟拖着裙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,细看眼眶还泛着红光,太后不动声色地问:“怎么啦?”
    宇文娟掏出手绢抹了抹眼角说:“刚刚臣媳家里来人,说母亲病重,很想念臣媳。”
    太后顺着她的话头问:“你想回府探视?”
    宇文娟头点得像鸡啄米:“是,母亲年迈体弱,还不知能活多久,臣媳每想到再也见不到母亲,这心里就像刀子割一样,痛得……”.
    太后笑着打断她的话:“没人说不让你回去探望老母啊,我们这会儿也要出宫,可惜和你不同路,不然还可以共车。”
    宇文娟张着嘴傻站着,太后的回答显然出乎她的意料,她以为她如今身份不同了,堂堂的皇后,怎么可以像民间妇人一样随便回娘家走亲戚,即便要回去,也得先请旨,然后摆出全副仪仗,清宫除道,御林军前呼后拥,家里摆香案接驾,太后却说得再轻易不过。
    看她那呆样,太后好心地连车都给她安排好了,宇文娟口里称谢,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眼里的不情愿。
    坐在自己的车上,我纳闷地问:“母后,宇文娟的反应您不觉得奇怪吗?刚进门时那样着急,眼睛都哭肿了,可答应让她回去,她又杵那儿不动,一副深受委屈的样子。照常理,母亲病重,做儿女的,只恨没翅膀飞回去,哪里还会计较礼数周不周全、体不体面。”
    太后胸有成竹地推论:“所以,母亲病重是假,借机做别的勾当是真。”
    我笑着摇了摇头:“连这都敢骗?不过她母亲也是个奇人,吃个饭能噎死过去,哭几声能昏倒在椅子上,她说重病就肯定能真的重病,不会给我们留下破绽。”
    太后掩住嘴轻咳了两声,见我目露担忧,忙说了声“不碍事”,接着给我解释道:“其实我是故意放她回去的,她不走,我还准备找人下点功夫催她走呢。”
    “您准备做什么?”我警惕起来,不是担心宇文娟,而是担心她这样劳神费力,身体吃不吃得消。
    “不是我准备做什么,而是她准备做什么。”太后又露出那种神秘中带着一丝算计的笑容。
    我叹了一口气,抱住她的肩膀说:“母后,不管您要做什么,我都希塑您能明明白白地告诉我,我已经不是需要包在襁褓中的小娃娃了,您凡事瞒着我,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。”
    还有一句话我不忍心说出口:您又还能保护我多久呢?这样大包大揽,一味呵护着,未必真是对孩子好。我在宫里出了名的好脾气,未尝不是因为我有个强势的母亲,在她的庇护下,我样样不须操心,自然就懒散随和了。





   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管中莫窥月
     更新时间:2010…6…15 10:14:54 本章字数:2858

    同样是不打眼的青色油壁车,因为上面坐了另一位主子,就把公主府的吴总管吓的,一路小跑过来,擦着汗赶到车边,立刻双膝跪下道:“太后娘娘,您怎么来了?虽然才入夏,可这两天也怪热的,万一闪了汗,有个头痛脑热的,叫奴才们怎么办呢。”
    听这情真意切的絮叨,竟比崔总管还诚恳几分,敢情太后真正的心腹在这儿呢,难怪被她指派过来替我管家,只是,这样会不会大材小用了?
    只冲这进门时的表现,我就不信吴总管真肯帮我瞒着太后什么事一一即便真的如此,也不是为了我,而是心疼太后的病。
    太后何等机敏的人,察言观色的能力一等一,趁吴总管去客房传话的机会,悄悄对我说:“这人可靠是可靠,只是才能有限,不堪大用,你将来若用得着,可以把他弄进宫去,留在身边贴身侍候,但大总管他啃不下。”
    我笑谓:“暂时还用不着。”
    太后又道:“其实就你现在的封号,已经是一宫之主,身边原该有个总管的,只是你跟我住在一起,这才凡事将就着,等过段时间,你搬家了,母后自会给你派一个妥当的人。”
    我不依地问她走:“您这是在赶我走?”
    她爱怜地搂住我的肩:“不赶,不赶,能跟我女儿住在一起,母后求之不得,你搬了,母后还要凑过去跟你挤呢。
    “真的?那我们挨个儿把宫里的好房子住个遍,每一处住它几年,也就差不多是人瑞了,怕没有几百岁哦。”
    太后大笑:“傻瓜,说的什么傻话,你有你住的地方,母后有母后的位置。”说到这儿,尾音渐渐低了下去,本来笑得弯弯的眼底藏着一抹来不及掩饰的暗淡。
    我转过脸去不敢接腔,怕破坏这难得的好时光,与太后乘车出宫、把臂同游,本来已经是不敢指望的事,没曾想又实现了,我只希望这梦能做得久一些点,习惯了温暖的人,害怕再度沉入失去慈亲的凄惶与悲哀中。
    再回过头时,刚好看见太后眼里迅速闪过一道厉芒,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,门前花木扶疏的庭院里,柳遮槐隐的青石路上正走来一位低头敛目的青衣妇人,正是叶氏。
    我急忙告诉太后:“昨天为了让她早点走,我吓唬她说,您因为久病不愈,脾气暴躁,底下的人动辄得咎,等下您可得凶一点,不然女儿可就穿帮了。”
    太后微微一笑,没说什么,放在膝上的手却不自觉地紧了紧。
    叶氏进门前,吴总管不知交代了什么,弄得叶氏一进门就匍匐在地猛磕头:“太后娘娘,您大人有大量,千万别跟小孩子计较,他们在家里被外公外婆宠坏了,说话没个分寸,小妇人给他们赔罪了。”
    我和太后互相看了一眼,又一起看向吴总管,这新讯息他可还没告诉我们。其实听叶氏的说辞也猜得到,多半是两个弟弟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,叫下人听见了,传到吴总管耳朵里,所以州才出言儆戒了几句,这才有了叶氏此举。
    太后的嘴角咧到了一个非常好看的弧度,而后做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动作,她居然亲自蹲下去,伸手搀起叶氏,语气和蔼到不行:“这是哪里说起,要是哀家竟然跟小孩子一般见识,岂不让天下人耻笑?些须小事,妹妹这样求我,传出去多难听啊,外面的人只会说哀家没气量,为难孤儿寡母。”
    换作一般的人,太后都亲自搀了,肯定千恩万谢地起身,叶氏却依然伏在地上,嘴里貌似恭谨地说:“太后母仪天下,何等尊贵,小妇人不过乡野民妇,怎敢跟太后姐妹相称,真是折杀死民妇了。”
    太后的眼光变得冰冷,我也愕然相向,这女人,刚刚还为儿子请命,哀哀哭求,一副忍辱负重的慈母样,才一转眼,就为一个称谓竖起了满身的刺,真是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,曾经的刁蛮小姐,现在变成了刁妇。
    室内的气氛有一刹那的凝滞,看着地上那人插着颤巍巍梅花簪的头顶,太后缓缓绽开一朵仿似梅花雪冷的笑容,一字一句,清脆悦耳,在高阔轩敞的大厅里回旋,隐隐有余音绕梁之势:“难得你这般守礼,深得我心!既然如此,你以后见了哀家,就自称‘奴婢’吧。”
    叶氏脸上的惊怒之色还未消退,吴总管已经在一旁大喝道:“还不快叩谢太后恩典!这是太后拿你当自己人看了。”
   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,叶氏直气得满脸通红,直挺挺地跪了一会,终究是形势比人强,不得不伏低了身子回道:“谢太后。”
    吴总管怒张眉目再喝:“要自称‘奴婢’!”
    “奴婢叩谢太后恩典!”
    我坐在一旁无声叹息,一贯雍容大度的太后今日的反应有些失常,其实,事情只要涉及到父亲,她的反应就会大失水准,就像现在上演的这一幕,简直有“恶霸欺负民女”的味道,但太后乐意,我又能说什么呢?如果欺负一下叶氏能让她开心的话,叫我当狗腿子帮凶我都干。
    不是不明白太后这些幼稚的坚持所为何事,先称呼叶氏为“妹妹”,已经是纤尊降贵,给了她老大的面子,她们都曾是父亲的妻室,太后先来她后到,以姐姐自居有什么不对的呢?偏偏叶氏自幼娇惯,眼里再容不得人的,既然她给脸不要脸,不愿意当“妹妹”,那就为奴为婢好了。
    太后是父亲的原配,是他此生的最爱,叶氏抵死不承认也改变不了这一事实,她当年对我形之于外的恨意,主要也就是介意这个,若说只是因为我用了她一点仅够维持温饱的生活费,以叶府的家大业大,以她的奢侈讲究,是不至于此的。
    看着厅中这幕滑稽中隐含心酸的画面,想到在父亲去世多年后,他的前妻和后妻见面,仍是这种“情敌相见,分外眼红”的戏码,而且一个是太后之尊,一个是带着两个孩子的寡妇,如此的身份尚不能免俗,何况是热辣辣的妻妾进行时?
    做了同一个男人的女人,就是这种乌眼鸡的感觉吧,我成天担心假想敌的出现,因为我的夫君是皇上,担心他总有一天会广纳嫔妃,充实三宫六院,把我抛诸脑后;宇文娟则处心积虑对付我这个现成的敌人。她对我的恨意,比之叶氏对太后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    父亲娶叶氏时,太后早已不见,只是父亲心里有她而已,叶氏就如此嫉恨,宇文娟可是每天眼睁睁地看着皇上留宿在我的玉芙殿,她又喜欢自己找虐,时常跑到我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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