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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8章

鬼不语-第65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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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转眼间到了血棒槌消失的地方,众人趴下坑洞,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二大爷,看他究竟如何施为,二大爷自从下来,连烟也不抽了,一脸的凝重,耸着个鼻子四处乱闻,牛二柱在一边看不明白,也不敢多问,只好和卜发财、马凤仪在一边儿看着,今天二大爷的打扮也特殊,脚下蹬着一双高帮棉鞋,密不透风,东北叫做棉乌拉,打着绑腿。身上斜背着一只鹿皮兜子,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都装些什么东西,右手上戴着一只长的皮手套,过了肘部一大截,几乎快到了腋窝。
    这身打扮,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。不过牛二柱看了一会儿,就发现了蹊跷,此时大雪还没停,飞雪弥漫,满头满脸的乱撞,可奇怪的是,不管雪花如何飞舞,却不曾落到二大爷身上一片,那洁白晶莹的雪花在他两米远外的上空盘旋着,就是落不下来。牛二柱是走江湖的,自然知道江湖行当里都有自己的绝招和异宝,老爷子片雪不沾,只怕身上有什么好东西!
    从下来到现在,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二大爷就在那儿蹲着,已经蹲了一个多小时,这么长时间里,愣是纹丝不动,一声不吭。那些窝子里的伙计自然知道规矩,谁也不敢乱说话,不过大少仨人毕竟年轻,有些沉不住气了,偷偷凑过来,压低声音问老爷子:“二大爷,您这是干嘛呢,不是就在这儿傻等吧,这玩意儿傻老婆等嗫汉子,那东西能自己出来”二大爷身子不动,只是微微侧了下头,手指放在唇前冲那牛二柱比划了一下,示意他不要再说话。
    牛二柱吐了吐舌头,点了点头,不敢再言语了,回头看三耗子和马凤仪捂着嘴直乐,大少瞪了一眼,刚要低骂几句,突然,一个伙计伸手递过来一个瓶子,也不敢说话,只是用手比划,那意思很明显,好像是让仨人把瓶子里的东西抹到鼻子上,马凤仪和卜发财都照做了,牛二柱却有点儿怀疑,拧开瓶子一看,里面是一种淡绿色的粘稠的液体,还没等靠近,一股及其辛辣的味道就扑鼻而来,牛二柱一皱鼻子,就没敢抹,只是紧紧抓在手里而已。
    再说那二大爷,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,也抹了一点儿东西在鼻子上,而后就又拿出一个瓶子,从里面倒出一种白色的粉末,这东西一出来,牛二柱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,这味道太臭了,就像是厕所里掏大粪的味道,而且这味道还有点儿冲,直冲鼻孔,叫人头晕目眩,牛二柱几乎一口把早饭吐出来,强忍着看了看四周,别人倒是啥事儿没有,大少心里纳闷儿,看了看手里的瓶子,莫非抹了这东西就闻不到那股味道了?
    众人此刻都被二大爷吸引,谁也没注意大少,牛二柱试着把那东西抹在鼻子上一点儿,果然那味道就减轻了不少,大少顿时觉得舒服了些,就不再乱动,也注目看着二大爷。二大爷用那白色粉末在地上围了一圈儿,又从兜儿抓了一把东西围了更大的一个圈儿,这东西牛二柱可认识,他一眼就看出来了,这是生石灰。
    二大爷弄完这些东西,就立刻离开原地,打手势叫众人离开,众人谁也不敢多问,各自散开,找了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。众人刚刚藏好,等了不到十分钟,从地底下传来一种很奇怪的叫声。“嗯……嗯……”,声音低闷如雷,有点儿像是受了重伤之人痛苦的翱,又有点像是小孩子在哭,深山老林,声音传的很远。所有人都知道可能有了情况,赶紧把身子又往下压了压,屏气息声,大气也不敢出。
    循着那异常聒噪的叫声,被白色粉末围成的圈子里很快冒出一个东西,因为光线的原因,显得黑乎乎的,头部细小,腮部鼓鼓着,仰头冲天,趴在地上不住呻吟。牛二柱眼尖,一眼看出那就是血棒槌,心中狂跳,刚要说话,老爷子冲那大少小心的打了个手势,然后慢慢的从身边摸起一根竹竿,竹竿子上有一个红绳套儿,像是用红头绳做成的。二大爷小心翼翼,一点一点的把竹竿子往前伸,速度异常缓慢,好像生怕惊动了那东西。。
   

一百五十二、套棒槌
    过了好半天,牛二柱哥儿仨等得都有点儿心焦了,二大爷总算是把竹竿伸到了血棒槌面前,然后小心的把竹竿又高高扬起,像钓鱼一样,调好了角度,对准了那个东西。… 大少眼神儿不错,此时外边儿的阳光洒进来,这才看清,在红头绳的顶部竟然还有东西,忽忽悠悠的,被风一吹,好像还软乎乎的,一股子腐臭的味道冲鼻而来,再往下是一根儿极细的线,线上绑着一根点着的香头。
    这种香看着就是平时上贡用的香,不过十分细,若是没有那一点儿亮光,还真就看不出来,红红的火头在地道中显得极为乍眼,不过牛二柱提鼻子一闻,就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香,因为这味道太难闻了,就像是家里长了毛儿的臭肉一样,而且闻的多了,脑子里还昏昏沉沉的,像是有什么麻醉的作用。
    竹竿慢慢的摇来摇去,红头绳上系着的香头也在空中划动出一道道轨迹,像是鬼火一样,飘忽不定,忽明忽暗。说来也奇怪,那血棒槌来一动不动,只是在地面上哭泣呻吟,可是竹竿在它面前晃了没有多大一会儿,那东西竟然慢慢的抬起头来,盯着那摇动的香头,脑袋渐渐的跟着晃了起来,晃着晃着,两只眼睛就迷离起来,一股陶醉的样子,两腮上各有一片片奇怪的红晕,就显示喝醉了酒一般。
    二大爷一看这场景,就知道已经奏效,心里更加胸有成竹,慢慢的,慢慢的往回收这竹竿,那血棒槌似乎迷失了心智,眼睛盯着香火头儿,跟着往前爬,这一爬起来,借着头顶的阳光倒是看得真切,此刻的血棒槌全身竟然起了极大的变化。全身火红如血。背上一层细密的皱纹,密布,到处都是,分泌着白色的汁液,看着就让人恶心。不过牛二柱可是外行了,那东西叫做参浆,是人参一身的精华。比赤足的黄金还要珍贵!
    血棒槌断了一条腿,自然行动不便。贴着地皮,一步一步的爬了过来,看着让人怵目惊心。眼见这只大癞蛤蟆渐渐的脱离了那白色粉末围成的圈子,被引诱到了外面这层圈子里,二大爷赶紧冲牛二柱等人使了一个眼色。众人来的时候已经商量好了,见老头儿给了暗号,赶紧猫着腰,小心的绕过地道里的坑洞,从后面包抄了过去。
    随着那只带着香火头的竹竿不停的摆动。那血棒槌不知不觉中越走越近,眼瞅着就快到了眼前。此时,众人已经悄悄的走到了后面,几个伙计站在血棒槌最初出现的地方,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,牛二柱哥儿仨捏着鼻子,把里面那白色粉末围成的圈子擦掉。另有一拨上了点儿岁数儿的中年人,从随身的鹿皮兜子里翻出一只瓷瓶,拧开盖子后,把瓶子里的粉沫沿着外面石灰粉组成的圆圈儿,洒了长长的一道线,把血棒槌彻底封闭在一个半圆的图形里。
    阳光反射之下。泛出点点白光,似乎有点像是粗粒的咸盐,不过却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,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。等到这边弄好之后,窝子里的伙计直起腰来,右手高高举起,右手握拳。拳掌相交,发出啪的一身脆响,似乎在传递着什么信息。老头儿一听见这动静儿,微微点了点头,现在这事儿已经差不多了,就差收网,这要是以前,要弄活的,还要小心些,现在死活都成,那就没什么顾忌了。
    二大爷知道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,回手将竹竿插进泥土里,伸手如电,从包里掏出件东西,像是捞鱼的渔网差不多,不过却是用蚯蚓粗细的绳子编成的,通体染成红色,网眼粗大,一看就不是用来捉鱼的,二大爷手里拿着网兜儿,慢慢的从后面向那血棒槌靠近,眼看着越来越近,几乎就要挨到那东西的腿了。二大爷猛然间一抖手,网兜儿“嗖”的一下飞向了空中笔直的向那血棒槌拍下去。
    众人也知道到了挂念时刻,一个个儿眼睛瞪得像是灯泡似的,死死的盯着那扔出去的网兜儿。眼看着那渔网似的东西在空中到了最高点后明显一滞,接着就带着风声又落了下来,牛二柱紧张的手心都冒了汗,屏住呼息,心中如同滚油煎熬一般,等着看这一下的结果,就听“嗖”地一声,那血棒槌终于直直的卷入了网兜中。二大爷别看岁数儿大了,手脚却极为麻利,见血棒槌落网,手上一翻个,直接把网兜口朝下,拍在了地上,紧紧的扣住了那东西。
    众人一见,喜出望外,赶紧掂步从隐蔽处跃出,喜滋滋的过来观看,二大爷却不慌不忙,伸手又掏出一个瓶子,麻利的打开,绕着网兜划了一圈,把里面的无色的液体撒了厚厚的一圈后,这才如释重负,冲众人咧嘴笑了笑,用手轻轻比划了一下,示意众人可以靠近了。大伙儿纷纷靠近,还没等看清楚,那血棒槌此时似乎如梦初醒,瘸着一条腿,奋力往外爬,可是前腿刚碰到那撒过液体的地方,腾地就冒出了一股白烟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的味道。血棒槌好像极其痛苦,身子一翻个儿,三脚朝天,瞪着血红的眼睛,狠狠地盯着众人!
    眼见血棒槌被网罗其中,难以挣脱,爷儿几个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,顿时眉开眼笑。二大爷咧着嘴,眼圈儿里却有些泪花,憋了半天,自言自语道:“师父师母,这么多年了,徒弟总算给你们报仇了,这东西我也不要,兄弟们分了之后,把脑袋留下,我要给两位老人家祭灵!”众人听了,无不有些伤感,只有牛二柱嬉皮笑脸:“二大爷,您老这就不对了,这么高兴的事儿,有啥可伤心的,咱赶紧收拾收拾,回去弄几个野鸡崽子炖上,我陪您老好好喝两盅儿!”
    众人一听,无不欢呼雀跃,东北汉子有几大喜好,喝酒、听二人转、打猎,那是缺一不可。尤其是喝酒,先不管酒量多少,端起酒杯来,从不藏奸,都是喝趴下拉倒!听牛二柱一说,立刻嘴里口水直流。二大爷抹了抹眼泪,把大手一挥:“二柱子说得对,咱们今天就一醉方休,谁要不趴下,就不是他爹养的!等安顿好一切,我带你们进省城,逛奉天!”
    “好!”众汉子一声欢呼,喜不自禁!。
   

一百五十三、夜半狼哭
    且说牛二柱等人,抓住了血棒槌,一个个欢天喜地,几天前的愁苦郁闷一扫而光,押着那红孩子,高唱凯歌,一路返回窝子,二大爷到了此时,依旧不肯怠慢,把那断了腿的血棒槌浑身上下用红头绳捆得像粽子一样,这玩意儿已经从他手里跑过一回了,如果再要逃脱,只怕这辈子都遇不上了。。 。 除此之外,二大爷还用酱瓜堵住了血棒槌的嘴,这玩意儿盐分大,含到嘴里,不一会儿嘴皮子和舌头就会发麻,血棒槌嘴里堵了这个东西,别说说话,发出声音都难。
    二大爷还觉得不放心,从伙计里挑了三个精壮机警的汉子,这一晚上眼皮不眨的盯着血棒槌,以防止它玩儿什么花活,一切准备停当,天已经擦黑了,接下来没别的事儿,那就只剩下喝酒庆祝了。那时候人们虽然穷,可靠山吃山,这林子里野味儿极多,弄点儿荤腥自然没问题,不大一会儿功夫,汉子们弄了些野兔野鸡,把过年剩下的腊肉血肠拿出来,放在大锅里咕嘟咕嘟炖了一大锅,另外还有些鹿肉干,用大蒜拌着当凉菜儿,肉还没炖熟,这香味儿就出来了,那真是汤锅滚三滚,神仙站不稳!
    好不容易等肉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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