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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

皇后起居注-第5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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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,只得结伴去寻解签的大师。张清皎落了她们数步,与水云一同将地上散落的签一支一支捡起来。每拿起一支签文的时候,她便不由自主地联想到自己如今的境遇,心中的不安之感亦越发浓重起来。
  “阿弥陀佛,小施主,别来无恙。”身后忽然响起熟悉而又陌生的佛偈唱喏声。张清皎回首看去,就见一位颇有些眼熟的穿着旧/袈/裟/的老和尚,从佛像后转了出来。还是那般慈眉善目,仿佛浑身都自带圣光,令人不由自主地便想要尊重他、相信他。
  “主持大师?”张清皎怔住了。她怎么也没料到,竟会在兴济县见到这位大师。
  老和尚笑眯眯地接道:“正是老衲。”
  “大师不是崇福寺的主持么?怎么忽然来到了大悲寺?”
  “拜访故友而已。”老和尚道,“这几日便要回京城了。想不到竟与小施主如此有缘。”
  张清皎自然不会意识过剩地认为,他是为自己这位穿越人士而来的。她的生活分明便是种田文的套路,而非宅斗宫斗文的套路,当然不会有什么高人一语揭破她的来历,更不会有什么高人说她的命格贵不可言——只是,到底天意弄人,她的婚事始终有些不顺而已。
  “大师,小女的命理还在变化么?为何今日还是求不了签?”
  “小施主不是求出了签么?只是此子与小施主无缘,所以天意才降下喻示罢了。无缘之人,到底承受不住小施主求的签文。”老和尚道,无视了天空中翻滚而起的乌云,拈须而笑,“小施主不必担忧,一切缘分不过是命中注定而已。”
  张清皎抬眼望着他:“那小女斗胆问一句,小女的缘分又在何处?”
  “阿弥陀佛。”一声惊雷猛然炸响,老和尚笑容里似有些无奈,“佛曰:不可说,不可说。小施主只须顺其自然即可。”
  张清皎沉默了一会儿,忽然意识到或许长久以来自己的定位都是错的。这位大师分明在暗示她,老天爷之所以让她来到这个时代,绝不仅仅只是让她体验一回籍籍无名的普通女子的生活。
  可她明明只是一个屡试不第的秀才的女儿,明明只是平民百姓家的女儿——她还能是谁?还能成为谁?将要去往何处?若是命中注定了她的生活并非无波无澜的悠然日子,那她又将度过何等“波澜壮阔”的后半生?
  心绪纷杂之下,她不期然又想起了那位桂花树下遇见的少年:“敢问大师,这位无缘之人的命格如何?小女想给他求个平安符,是否能护佑他平安?”
  老和尚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破破旧旧的符纸,上头的符文却如新画的一般鲜艳:“小施主尽管放心,这位也是有福之人。只要他懂得不强求的道理,自然一辈子都能过得平安顺遂。说不得还能借小施主的东风,扶摇而起呢。”
  炸雷轰然而至,张清皎并未听着他最后那句话。不过,听见“平安顺遂”四字,她已然安心了。她垂首沉吟片刻,又问:“大师,命理已经无法更改了么?”这意味着,她为这场婚事精心准备的豪赌都成了一场空?属于她的赌局依然尚未到来,胜算几何她暂时毫不知情,却仍是必须静静等待她的那位有缘人?
  “既是天地同庆的佳缘,又何必更改?”雷声中,老和尚低声笑道,转身便离开了。
  张清皎望着他的背影,小心地托着那张平安符,轻轻一叹。
  ************
  这一日分别时,张清皎将平安符交给了丁夫人。丁夫人勉强笑着夸她有心了,言语间已经不似平日里那般亲热。何氏与金氏见了,都不自禁地蹙起眉,却也不好责怪自从摇出大凶之后便有些神思不属的丁夫人。任谁遇到这样的事,恐怕也都会像她一样失了本心。
  而后,两家内眷各自归家。这一厢,张家的马车上,何氏与金氏给张清皎转述解签的那些话,告诉她大师有言:大凶尚有一线生机,根源便在那句“命里无时莫强求”上。什么时候孙家想通了此话的意涵,孙伯坚便能好转。张清皎想起崇福寺的主持大师也说了同样的话,不由得垂眸静思起来。
  另一厢,孙家的马车上,丁夫人紧紧地捏住那张平安符,神色似是有些恍恍惚惚。李氏满面担忧地坐在她身边,拿方才解签的话劝慰她,便听她忽然道:“你说,咱们不该强求的究竟是甚么?”
  李氏怔了怔:“这……媳妇如何能知晓呢?咱们孙家行事从来都光明正大,何曾强求过甚么?媳妇想了又想,始终没有甚么头绪。若是真能想出来,咱们便立即将这个症结给舍了,二弟许是能马上好起来呢?唉……不过,那孩子倒是真心替二弟着想。娘,回去之后,就将这张平安符给二弟罢?这可是大师开过光的平安符呢。”
  “……是该给他……”丁夫人低声一叹。
  回到孙家后,丁夫人立刻带着李氏去了二儿子住的院落。当平安符挂在床头时,正在床上昏睡的消瘦少年徐徐地睁开了眼,望着那张缓缓晃动的平安符,轻轻地吐了口气:“儿子不孝,这段时日……让娘担心了……不过,方才突然觉得,身体似是轻便了些……”
  丁夫人捂住唇,泪如雨下。
  张家得到孙家送来的消息后,也都松了口气。不久,见孙伯坚病情好转,孙家便又派李氏来商量婚期。既然已经不打算赴考秋闱,而是让孙伯坚好好养病,那不妨在九月或者十月挑个良辰吉日出来。就在何氏与金氏欢欢喜喜地在孙家送来的良辰吉日里挑日子的时候,丁夫人忽然又差了人来借药材——竟是孙伯坚的病情又一次加重了。
  作者有话要说:  张姑娘:……大师,你能再准确一点告诉我,我拿的究竟是什么剧本吗?
  老和尚:佛曰,不可说,不可说。
  张姑娘:那你还不如什么都别告诉我呢!我就当自己拿了种田文剧本了。
  老和尚:就怕你钻牛角尖啊姑娘。
  张姑娘:说呗,透露一下,我不告诉别人。
  老和尚:_(:3∠)_,有人说,老衲再多说话,就一辈子别想说话了。
  张姑娘:……那人真霸道啊。
  老天爷:呵呵哒,我就是这么霸道,怎么样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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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想让张姑娘做好换剧本的心理准备
  不然到时候真会一脸懵逼啊……
  太突然了有木有!
  ps。梳理大纲出现了一点小意外_(:3∠)_
  理来理去,觉得还有点细节需要写一写~
  看明天能不能写到太子正式选妃吧,但是前奏肯定明天要铺开哒


第57章 声名危机
  不知不觉; 木樨暗香便渐渐地浮动起来。当张清皎不经意间闻见那缕缕熟悉的甜香气息时; 心神不由得随着香气飘散而微微一动。在她回过神来之前; 已是觉得指尖一疼,低头看去却是被绣针扎破了,涌出了一滴血珠。
  “姑娘怎么这般不小心?”水云赶紧捧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拭去了血珠,嘴里絮絮叨叨; “最近姑娘一直都这样心神不宁,每天光是手指都得扎破好几回; 练字的时候写着写着就开始发愣; 晚上还翻来覆去地睡不着……唉; 奴婢知道; 姑娘是在担心孙二公子; 可也不能不顾自个儿的身子骨啊。”
  “我……”张清皎蹙起眉。她确实担心孙伯坚的情况,每天都在忧虑他的病情是否会变得更重。可内心更煎熬的却是——她明明知道只要退亲了结这段缘分,他或许就能痊愈; 但她却无法开口告诉任何人。
  一则,她无法左右这段婚事,唯有长辈才能决定究竟该不该退亲。二则,便是她能劝服父亲张峦,她也希望等到秋闱结束后再提。不然,若是影响了父亲的乡试; 她只会更加愧疚。三则,除了宠爱她的父亲之外,大概没有人会相信她; 大师已经暗示她命中注定与孙伯坚无缘。在旁人看来,张家在这种时候向孙家提出退亲,简直就是无情无义。
  如今的世道对女子尤为苛刻,若是大张旗鼓地退亲,说不得名声便尽毁了。若只毁了她一人的名声,伯祖父张缙与伯祖母何氏或许还可能会答应。但宗族同气连枝,出了这样的事,家里所有姑娘甚至是所有人的婚事都会受到影响。张家绝不会愿意因为她,将整个家族都陷入不义的境地当中。
  如果孙家愿意主动退亲,这便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佳话了。但眼下孙伯坚正缠绵病榻,孙家应该没有空闲思考退亲或者结亲之事。除非孙家自己醒悟过来,参透“命里无时莫强求”的真正意涵。不然,在这种时候,无论张家是基于什么样的考虑暗示他们退亲,都是有违良心道义的。
  对孙伯坚的愧疚,对如何解决此事的担心,对未知的前程的忧虑,始终在她脑海中交织纠缠着。满腹心事就这样沉在了心底,让张清皎几乎每日都坐立难安。
  因为她发现,在这个时代活了十六年所得到的一切认知,完全不能让她面对不确定的未来。她如今做好的所有准备,最终或许都是一场空。这令她觉得有些焦虑,却不得不渐渐接受现实。而且,这些心事无人能诉说,她只能自己背负。
  “又戳破手指了?”金氏立在门口,从珍珠手里拿过食盒,“珍珠,去我房里拿药膏过来,给姑娘敷上。唉,瞧你最近,指尖都被戳成甚么样了?不知道的还以为,你这是头一回拿起针来学女红呢。”
  张清皎笑着起身迎她:“不过是方才有些不小心罢了,不是甚么大事,何须敷药呢?”
  “先歇一歇罢,别忙着绣活了。这不是桂花刚开了么?我方才特意让人去摘了些新鲜的桂花,做了一屉桂花糕。来,皎姐儿,你过来尝尝,看看味道如何,究竟合不合你的口味。我已经尝过了,像是比你做的略甜了些。”
  “娘做的点心素来滋味不错。”
  母女俩坐在长榻上,仿佛寻常亲戚一般说起话来。亲近不足,恭敬有余。金氏仍有些不自在,却并未明显地感觉到女儿的疏离。她素来心大,也就当一年前的事已经烟消云散了,母女之间的情谊依旧与往常没什么差别。
  与女儿闲谈,金氏不免又提到了孙伯坚的病情:“你大哥哥过两日便要启程去京城考秋闱,今儿特意去了一趟孙家探望。听他说,孙二的病情好似又重了,整个人都瘦得脱了形,一天里能醒小半个时辰便已经是不错了。这可怎么办才好?眼下病得这么重,八月九月当真能好转么?”
  “娘亲尽管放心,吉人自有天相。”张清皎垂下眸,她知道金氏话中还藏着些未尽之语——若是孙伯坚熬不过去,这场婚事又该怎么办?为人父母,金氏又是这样的性情,不免会多想一些。不过,这一回并非她一人杞人忧天,大概知道这桩婚事的所有人都曾在心底暗暗想过罢。
  金氏长叹一声:“等你爹考完了乡试后,便让他做个决断。总归不能让你……”剩下的话,她没有再说,却已是不言自明。尽管兴济县没有浓重的守节风气,未婚女子守望门寡的也少。但订过亲的女子毕竟不同,若是孙伯坚真的出了什么事,恐怕很难再给女儿寻一桩合意的婚事了。
  张清皎轻轻地咬着点心,沉默不语。
  就在这时候,张鹤龄倏然从外头闯了进来:“姐姐……姐姐,不好了!”
  “急慌慌的做甚?”金氏见他满头大汗,忙不迭地起身拿起帕子给他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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