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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4章

皇后起居注-第36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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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太子殿下年纪幼小,若是藏在他们俩的披风里,谁能瞧见?!如此费尽心思将太子殿下带出去; 他们究竟想做甚么?!如果张延龄那时候就在他眼前,恐怕他定会捋起袖子揍得他满地找牙。
  贵宾的异动自然瞒不过主家,朱祐楎得知太子侄儿不见了之后; 也急得火烧火燎。诸位亲王与长公主都担心大侄儿的安危,慌慌张张地将府邸内找了个遍后,不得不相信——确实是老八朱祐梈这个蠢货伙同张延龄,将大侄儿给带出去了。
  这时候,良心发现的张延龄遣了身边小厮回来禀报,说是他们这便带太子殿下回宫。众人无不松了口气,张鹤龄便劝朱祐楎继续宴饮,毕竟宾客都来了,又是宗室又是外戚,总不能临时让他们归家去。仁和长公主、仙游长公主等本想回宫瞧瞧,也被他劝了下来。然而,他自己却是不顾寒冷的天候,就这么扬鞭骑马赶了过来。
  “殿下,下来换暖轿罢。”张鹤龄来到马车前,低声道。
  待在马车上迟迟不愿下来的朱厚照颇有些心虚。面对八叔和小舅舅的时候,他总会为自己找许多理由,想尽法子让他们纵容自己一起顽耍。可见到大舅舅,他便甚么招数都使不出来了。因为他知道,无论他想多少招数,大舅舅都不会无限制地纵容他。
  朱厚照挪了挪肥屁股,好不容易挪到马车前,掀起帘子一角,望着外头满身寒霜的大舅舅。没等他想好该怎么说呢,张鹤龄便将他抱了下来,放进了旁边的暖轿里。小太监们小心翼翼地抬起暖轿,张鹤龄三人随在轿旁,遂往坤宁宫而去。
  坤宁宫内,张清皎斜倚在榻边,和女儿一起逗弄着刚睡醒的小儿子朱厚炜。小家伙已经三个多月了,浑身上下白白胖胖,小胳膊小腿儿都仿佛藕节似的。他还不会说话,也不太喜欢笑,与兄姐相比,性格更沉静些。便是逗了他好一会儿,他也只哼唧一两声,丝毫不肯配合娘和姐姐。
  朱祐樘也坐在榻上,含笑望着爱妻与儿女。他手中仍拿着孩子们的故事小书,时不时便翻看两页。若是女儿有兴趣了,他便给她讲讲,若是她失去了兴趣,他便静静地注视着她们。这便是他想要的幸福生活,岁月静好,莫过于此。
  “万岁爷,娘娘,太子殿下回来了。”云安忽然前来禀报,“是汝王殿下和寿宁侯府两位公子将太子殿下送回来的。”
  “眼下天色还早呢,衡王府上的宴饮便已经结束了?”张清皎有些疑惑,笑着对朱祐樘道,“这可不像是咱们大哥儿的脾气。好不容易出一趟宫,不顽到天黑,他哪里愿意回来?该不会是闹出了甚么事罢?”
  朱祐樘点点头:“让他们都进来,问清楚便知道了。”为人父母,自然知道自家熊孩子究竟是甚么样的性格。就算是祐楎府上的宴席早早地结束了,大哥儿也绝不会乖乖地就这么回宫,怎么也得想方设法再四处瞧瞧才是。便是无法去街市上顽耍,再去一趟寿宁侯府的机会他定是不会放过的。
  这时候,张鹤龄牵着朱厚照进来了,后头跟着朱祐梈和张延龄。朱厚照见到爹娘,正要说话呢,旁边的大舅舅便跪了下来,行稽首大礼:“罪臣叩见陛下,叩见皇后娘娘。”
  朱厚照愣住了,就见后头的小舅舅和八叔也跪了下来,同样行稽首大礼,口称罪臣叩见。他知道,稽首大礼是最为慎重的礼节,夙日里便是臣子跪拜爹爹也用不着行这样的大礼。更不必说八叔与两位舅舅了,都是自家亲眷,连次次跪拜都是用不着的。可偏偏,今天他们却都口称有罪,还行了这样的大礼……
  见状,朱祐樘和张清皎都不由得皱起眉来。看来,今日闹出的事比他们想象中更严重些。于是,朱祐樘便缓声道:“‘罪臣’二字,可是不能胡乱用的。你们三人先起来再说话。”
  “陛下,娘娘,臣有罪。臣辜负了陛下与娘娘的托付,险些置太子殿下于危险之中,实在无颜再见陛下和娘娘。”张鹤龄垂着首,依旧跪在地上不肯起身。张延龄趴在地上,羞愧得满脸通红,朱祐梈虽是直起身来,却也耷拉着脑袋。
  朱祐樘的目光便落在了朱厚照身上:“大哥儿,你来说说,今日究竟闹出了甚么事?”
  朱厚照原本深信自己能“戴罪立功”,可见到八叔和两位舅舅请罪的架势后,心里也有些不确定起来。他看了看爹爹,又瞧了瞧娘,抿了抿嘴唇:“我……我前几天听八叔和小舅舅说,他们在酒楼里遇到了一个很会讲故事的说书人,说的是三国的故事,很有意思。我,我也想听,就让他们带我去听听。”
  他一向口齿清楚,复述起当时的情形来,很是惟妙惟肖。就连听到那些“坏人”说话,他也能一字不漏地重复出来。张延龄和朱祐梈一路上并没有细问他为甚么觉得那些是坏人,此时听了心里头猛然一个咯噔——这算是甚么样的运气,竟然让小家伙撞见了这样一幕!怨不得后来那人狗急跳墙,还想对小家伙下手!!
  “我觉得,他们俩一定不是好人,要干的坏事也和这次会试有关系,所以就让八叔和小舅舅将他们逮住。”朱厚照说罢,眼巴巴地看着爹娘,“爹,娘,我知道错了。可是我也抓住了坏人,能不能算‘戴罪立功’?”
  “那你可知道自己错在何处?”张清皎问,与朱祐樘对视一眼。朱祐樘微微颔首,朝着守候在旁边的怀恩、萧敬等人使了个眼色。两位大珰神情严肃地退了出去,立即传陛下口谕,宣五位阁老、礼部官员觐见。
  “我不该……不该不听大舅舅的话,让八叔和小舅舅带我悄悄离开五叔家。也不该不听八叔和小舅舅的话,自己去找琉璃珠。爹和娘都说过,我应该保护好自己,不能让自己遇到危险。可是这次我没有做到,差点被坏人抓住……”朱厚照垂着小脑袋,深刻检讨了自己的错误行为,“看到坏人之后,我其实应该先离开,去告诉八叔和小舅舅,再让他们抓人。”但他那时候满脑子都是想当英雄,所以才一直蹲在角落里不动。
  “既然你知道错了,那你觉得自己应该受到甚么惩罚?”张清皎又问。
  朱厚照眨巴眨巴眼,扁了扁嘴: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  张清皎勾起唇,似笑非笑:“是么?那你先站在这儿好好想一想,想清楚了再与我说。至于你方才说的戴罪立功,等你接受完惩罚,再给你奖赏。有过当罚,有功当赏,这才是赏罚分明。你立下的功劳,并没有到能覆盖过错的程度,所以这一次分别来算。”
  朱厚照皱紧眉,觉得这话说得很有道理,但似乎和他想象中的很不一样。可他若要反驳,却偏偏找不出合适的理由。难道是他对“戴罪立功”这个拗口的词理解有误?获得了功劳,不是能减免罪过么?难不成功劳分大小,罪过也分大小,功劳不够大的话,就只能各算各的?
  “至于你们三个,自然也犯了错。你们说说,该怎么罚?”张清皎又看向张鹤龄三人。
  张鹤龄低声道:“臣辜负了陛下和娘娘的托付,愿领受任何责罚。”朱祐梈和张延龄听他这么说了,也都赶紧跟着重复一遍。他们又不是孩童,怎会不知这回究竟闯了什么祸?要怎么罚,哪里由得他们说了算?
  “那就罚你们闭门思过三个月。”张清皎道,“抄写三遍四书。三个月后,你们将抄写本都拿到坤宁宫来给我瞧瞧。”
  “是。”对张鹤龄而言,这算不上是惩罚。别说是闭门思过三个月了,他潜心准备秋闱的时候,几乎在家中闷了将近两年。对生性好动的朱祐梈和张延龄而言,这却是最可怕的惩罚。别说三个月了,连三天他们都待不住。而张清皎还很“体贴”地给他们安排了抄四书的活儿,他们怕是得在书房里蹲满三个月了。
  这时候,朱祐樘方道:“鹤哥儿先回去,祐梈和延哥儿随我去乾清宫。何鼎,已经记下方才大哥儿所说的话了?作为证词,待会儿给诸位爱卿看看。”
  作者有话要说:  mua,其实这一次科举舞弊案是三年之后的事儿
  但是……感觉让某位涉入这件案子里,对他的人生影响太大了,所以……还是算了
  提前三年吧╮(╯▽╰)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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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今天第一更,没有意外的话,待会儿会有第二更~


第415章 科举弊案
  科举弊案; 素来是朝廷绝不能容忍的重案要案。每回科场兴起弊案; 必定是朝廷上下为之瞩目。先帝年间; 传奉官盛行,不必经过科举就能取士,令不少投机取巧之人都想方设法靠着钱财与钻营得到了官职。但饶是如此,也依旧无法断绝科场舞弊的事件。
  朱祐樘登基后; 对科场舞弊采取了极为严厉的态度。凡舞弊者,皆当即逐出考场; 剥夺功名; 终身不得再考。而若是买卖试题或者考官徇私勾连考生一同作弊; 那便是科举弊案; 更是须得严加惩罚。剥夺官职或者功名尚是轻的; 严重者当判流放之刑甚至是斩首之罪,且举家论罪。
  九年来,不乏以身试法者; 却顶多只敢在秋闱的时候闹些幺蛾子。这回竟然有人胆大包天,在春闱时买卖试题,自然绝不能等闲视之。因此,尽管本次春闱的主试官人选只是初步拟定,尚未明发圣旨,试题更是不曾拟定; 绝无泄露的可能——可朱祐樘依然立即将内阁与礼部官员都召进了乾清宫议事。
  徐溥等人在赶来的路上都已听说此事,神色亦极为严峻。即使买卖的试题是假的,也足可见科举场上的风气不容乐观。这事儿说大或许并不大; 毕竟没有真正泄露试题闹到科举场上去;可说小也并不小,因为今日或许买卖的是假试题,明日买卖的便是真试题了。
  待到众人赶到乾清宫时,朱祐樘正坐在御案后,阅读从人犯那儿缴获的“试题”。众臣行礼,朱祐樘让他们都坐下,便命何鼎将“试题”读给他们听。已经内定为本次春闱主试官的谢迁与翰林院侍读学士王鏊听罢后,都暗自松了口气。
  谢迁是阁臣,这回算是领了个名头,王鏊才是真正的拟试题者与考官。但两人是同一年的进士,一个是状元,一个是探花,又同在翰林院共事那么多年,关系不错,自然也会探讨此事。两人来的时候心头颇有些忐忑不安,还以为是他们不够谨慎,致使讨论的题目泄露出去了。
  “听起来,倒也颇为像样。”朱祐樘淡淡地道,“拟题的人算是费了番心思,并非无才无学之辈。谢爱卿与王爱卿以为如何?”
  谢迁回道:“此人将本朝历代春闱的试题都细细研读了,这题出得倒是没甚么漏洞。不过,试题用意却有些偏颇了。”科举取士,取的是能够经世济用之才,出题自然都暗藏意图。或是了解举子对世事的见解,或是了解他们解决军政水利农事等问题之道,绝不是简简单单地让他们就题而论题。因此,每一道题,都必须有能够发挥的余地,而不是仅仅能够引经据典而已。
  “若是任谁都能想出春闱试题,朕又何须任命主考官?这几道题如果没有疏漏,那朕便该怀疑,是不是你们初拟的试题泄露出去了。”朱祐樘道,“你们应当也有些成算了罢,不若将曾讨论的试题都写出来瞧瞧?”
  谢迁与王鏊领旨,便笔走龙蛇将题都写了下来。徐溥等人看了,都纷纷抚须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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