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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0章

皇后起居注-第29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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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得更多也不合适。
  “如今我主动请求就藩,便成为了本朝第一位之国的亲王。日后皇兄若想将弟弟们留在身边,说不得便会遭到群臣反对。而我也会被作为先例反复提起,皇兄便找不到借口强留弟弟们了。是我……对不起皇兄,也对不起诸位弟弟。”
  朱祐樘点点头,淡淡地道:“你明白便好。”
  他思忖片刻,沉声道:“我不妨与你仔细说说我的打算罢。我以为,藩王在外,既有不受节制做下不法事的恶行,亦有被约束得无法动弹的可怜之处,平日生活完全没有任何乐趣可言。朝廷对藩王管束得越紧——不许他们随意出城,不许他们探亲走动,不许他们回京——他们便觉得日子越发难熬,想尽各种办法来取乐。时日一长,必定会肆无忌惮地惊扰当地百姓。”
  “于朝廷而言,耗费了那么多税粮供给藩王所需,国库入不敷出,可藩王们却时不时传出谋逆、不法事的丑闻,实在是难以接受;于藩王而言,虽能享有荣华富贵,可一生不得自由,只能闷在王府中,反倒是过得不如寻常富贵人家痛快。”
  “既然两厢都过得不好,无疑便是藩屏之制出了问题。因此,我打算改易藩屏制度,仿效唐中期的藩王,只遥领封地而不就藩。”朱祐樘道,“如此,你们便都能留在京城里。咱们兄弟不必生生分离,依旧能时时见面,情谊一如从前。”
  朱祐杬脸色微微一变,思忖片刻,方小心翼翼地道:“皇兄所言极是,考虑得非常周到。但看在其他宗室眼中,却依旧是——‘削藩’。”“削藩”二字从他口中道出时,仿佛带着沉甸甸的重量,令他不由自主地便放轻了声音。毕竟,国朝上下对这两个字简直是讳莫如深,谁都不敢轻易提起来。
  朱祐樘也知道,无论如何,他的想法都会触动那些敏感之人的神经。毕竟有当年建文帝蛮不讲理的削藩举措在前,事关富贵甚至于生死,藩王们又如何不会多想几分呢?但他仍希望,其他宗室不理解他的想法不打紧,至少弟弟们会支持他,那便足够了。
  “无论是不是‘削藩’,祐杬,你觉得此事是否当行?又是否可行?若不改革藩屏之制,如今面临的种种问题只会愈演愈烈,迟早都会闹出大事来。到得那时候,便不仅仅是事关藩屏宗室了,而是关乎国朝生死存亡的危机。”
  朱祐杬神色微凛,垂下首仔细想了想:“以我所见,我当然更愿意留在京城。若是禄米等一应待遇都如往常,又能留在京城里,可时常出入宫廷孝顺长辈,亦可自由与兄弟姊妹们相聚——我想不出任何千里迢迢去往封地的理由。在我看来,这样的生活比起受困在封地里自由多了,也惬意多了。”
  “不过,藩王留在京城也有些风险。若是有谋逆之心……或者被卷入了储位之争、朝堂党争等等,那便很难说得清道得明了。可是,在封国也未必不会涉及谋逆。只要行得正坐得端,没有丝毫不轨之举,日子自然过得安泰从容。”
  朱祐樘颔首道:“你所虑的亦有道理。不过,如今亲王的护卫人数较少,便是有谋逆之心,在重兵把守的京城中也折腾不出甚么水花来。反倒若是放他们在封地,更容易私自招兵买马,做出谋逆之举。”
  “皇兄所言甚是。”朱祐杬道,转而想到自己昨夜递上的折子,神色间满是失落,“我如此鲁莽行事,应当会影响皇兄以后的安排。”如果他能成为头一个留在京中的藩王,日子该有多惬意啊。只可惜,他自己亲手掐灭了这个可能性,也险些毁了弟弟们日后的生活。
  朱祐樘立起来,走到他身边,忽然伸手抚了抚他的脑袋:“藩屏之制若想改动,并非一朝一夕之事。这事还须得再布局数年,徐徐图之。你出去就藩,指不定并非一件坏事。至少,不会让宗室们察觉我的打算。而且,即便出去了,你也还能再回来。”
  感受着头顶的暖意,朱祐杬终是禁不住落了泪,哽咽道:“皇兄……我想回来,只要有机会,我定要回到京城……”分明尚未就藩,他昨夜却觉得自己似是一夕之间变成了孤家寡人,只有王妃能够相伴。如果能回京,如果能回家,他定会尽自己所能赶回来!
  “好,到得那时候,我定会亲自派人接你回家。”
  “呜呜呜,皇兄……”
  作者有话要说:  皇帝陛下:乖啊
  兴王殿下:qaq
  兄弟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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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抓完虫了,欸嘿嘿,开始今天的更新


第328章 阖宫震惊
  “调查邵氏?”王太后眉尾轻挑; 将手中托着的茶盏搁在旁边的案桌上。坐在她身侧的吴废后与柏太妃亦仿佛被这个话题勾起了兴致; 竟是齐齐地侧目望过来; 难得地流露出了几分兴趣。
  张清皎轻叹道:“其实也不算是调查她。儿臣只是想知道,她昨夜都与兴王说了些甚么,才让兴王今天忽然便递上了折子说是要就藩。万岁爷见到那封折子的时候,又生气又失落; 觉得兴王一点也不顾念兄弟之情。不过,其实我们也都知晓; 这必定不是兴王的意思; 而是邵太妃的意思。”
  “兴王考虑就藩之事; 我早便听你提过; 并不新鲜。你想知道的是; 为何祐杬明明已经拖延了大半年,昨夜怎么忽然便顶不住了?”王太后精准地切中了儿媳此时的疑惑,勾起唇笑了笑; “可是,知道又如何?不知道又如何?”
  “儿臣猜她必定是用了甚么手段,或者放出了甚么狠话,才令兴王不得不顺从于她。旁的手段与狠话儿臣管不着,可她若是私底下中伤万岁爷与儿臣,儿臣却是不能坐视不管的。”张清皎蹙眉道; “若是任她如此下去,年复一年地挑拨我们与几位弟弟之间的感情,万岁爷必定会更难过。”
  听了她的话; 王太后摇了摇首:“若是明理的孩子,必定不会因着她颠倒是非黑白,便与你们疏远。若是不明理的,只因她说得绘声绘色便相信她所言为真,与你们疏远,也不见得是坏事。底下的弟妹们年纪渐长,你们别以为他们永远都只是一群孩子。既然已经成年,那便该有自己的判断力。若是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,不珍惜多年来的兄弟姊妹情谊,你们又何必一视同仁地待他们好呢?”
  张清皎怔了怔,忽然有些豁然开朗——是啊,虽说他们俩一直待所有弟妹都好,尽量做到公平公正,让大家都亲亲热热一团和气。可人与人的性情毕竟不同,随着年龄增长,未必能像年幼的时候那般亲密无间。如果真的有人听信了莫须有的谎言便疑心他们二人的真心,这样的弟妹情谊,失去又有何可惜的呢?
 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相互的。便是父母子女,也没有一方付出、另一方冷漠以待甚至是猜疑成仇,付出者心里不会觉得受伤,不会觉得疲倦,不会想到索性舍弃这段血浓于水的亲情。弃我去者,那便任他去就是,何必自寻烦忧呢?
  “你们两人如兄如父、如嫂如母地照顾了他们这么些年,确实照顾出了感情。可这世间所有的感情,都并非一成不变的。即使是父母子女亦如此,兄弟姊妹便更不必说了。”王太后又道,“你们俩都是心善的好孩子,皇帝的性情比你更柔软些,可能一时间难以承受‘失去’。可你也别小觑了他,他会觉得痛苦,并不意味着他不能做出决断。便是难熬,不也有你们母子陪在身边么?”
  “单说兴王就藩这件事,你们也很不必太过放在心上。去岁,邵氏急匆匆地催着兴王成婚,便多半是存着此意了。眼见着兴王成婚将近一年,就藩之事却迟迟没有动静,她能不着急么?她能使出的手段,也无非是借着关爱之名,将那些无端的恶意猜测都尽数告诉兴王罢了。至于兴王之所以突然做出决定,是因着信了她的猜测,还是觉得不想再与她就此事争论下去,更或者是头一次看清了自己的母亲……谁知道呢?”
  王太后虽与邵太妃不甚熟稔,但对于她一贯以来的手段却是看得极为清楚。毕竟她们二人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,隔三差五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,足以让她看清楚邵氏究竟是甚么样的人了。
  柏太妃倒是不似她那般了解邵太妃,闻言略有些惊讶:“天下哪有这般不珍爱孩子的母亲?旁人都想将孩子留在身边,偏她却反其道而行之,真是爱惜孩子么?且她这般偏执,若是遇上了明理的好孩子,岂不是生生地败坏了自己的形象,将自己的儿子往外推?”
  吴废后与邵太妃没见过几回,闻言笑道:“她眼下所做的,不正是将儿子推得远远的么?横竖日后都见不着了,她自然不在乎儿子心里是如何看她的。指不定还觉得自己为了孩子的安全付出了那么多,简直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母亲呢。”
  张清皎已经完全想通了,颔首道:“多谢母后开解,儿臣明白该如何做了。眼下需要儿臣打理的事情如山如海,又何必为邵太妃费甚么心力呢?万岁爷那一头,儿臣也会好好安抚他的。此事不怨兴王,只怨邵太妃想得太多、做得太多。至于兴王如今是如何想的,万岁爷正与他说话呢,自会见分晓。”
  “逼迫兴王上折子申请就藩,不过是她的第一步。”王太后微笑道,“你且瞧着罢,这件事可不会就这样了结。她既然敢开了这个头,必定是须得好好收尾的。不然,宫中的人谁不是人精呢?她心里的那些卑鄙念头可就显露无疑了。”
  张清皎眯了眯眼,正要说甚么,便有慈寿宫的女官进来禀报道:“太后娘娘,皇后娘娘,邵太妃求见。”
  “瞧,这不是来了么?”王太后道,对女官点了点头,“请她进来。”吴废后与柏太妃端起茶盏,优雅地饮了一口,而后又缓缓地放下来。在张清皎看来,这两位仿佛便是一付已经自备了零食准备围观的模样。
  邵太妃扶着宫人走进来后,想是没料到张清皎与吴、柏两位竟然都在,微微一怔。她心念急转,觉得这三位在场也未必不好,于是立即调整了神情,朝着王太后行礼道:“太后娘娘这儿,一直都是这般热闹。”
  “人老了,便格外好热闹。”王太后笑道,“每日找人来陪着说一说话,解一解闷,总比孤零零地在殿中枯坐着强些。原本我也没想过唤皇后过来,可这孩子一贯孝顺,有事没事都过来陪着我说话儿。见了她啊,我们这三个老婆子便觉得年轻了许多,也能时不时听她说些新鲜事儿。”
  邵太妃心里一动,不由得瞥了瞥正襟危坐的张清皎,疑心王太后所说的“新鲜事儿”便是朱祐杬申请就藩之事。算算时辰,皇帝也该看到那封折子了。可这是前朝之事,皇后又怎么会知晓呢?
  “正巧,我刚听皇后说起,皇帝方才因为一桩事大发雷霆。以皇帝温和的性情,这可真是稀罕极了。若非事关自家兄弟,他断然不会如此失态。”王太后又道,“我还想派人将你唤过来问一问,你究竟是不是知道此事呢。如果这只是祐杬的自作主张,也不知他是听信了甚么人的胡言乱语,才会做出递上申请就藩的折子这样的事来!”
  邵太妃脸色微变,忙道:“太后娘娘,我便是为着这件事来的。原是想着,藩王迟早都须得就藩之国,所以杬哥儿提起此事的时候,我便没有反对。他这孩子一直都想走出京城瞧一瞧,我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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