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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6章

医品娘子:夫人,求圆房-第38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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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痘疹出来后,很快就会化脓、溃破,到时候,孩子的脸上身上会又痒又疼,非常难以耐受。她要尽快配制出相应的外用药物来,配合治疗。当然,她还向负责供应的内侍要了各种小玩具。
    药物配置出来,她也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。
    再次醒来,那边的孩子已经不再安静,而是痛哭着,哭声撕心裂肺中透出一抹虚弱来。
    江夏匆匆赶过去,第一时间从奶娘怀里将孩子接了过来,然后慢慢走动到窗口,指着外头的树木、院落,与孩子说话,分散孩子的注意力。
    不多时,孩子哭声弱下来,软软地伏在江夏的肩头,江夏替他擦去脸上的涕泪,一边检查他脸上手上的疹子,确定没有碰破,这才轻轻松了口气。

  ☆、710。第710章 刘喜不见了

“姨姨,”懋儿虚弱的声音,很小很软,枕在江夏肩头弱弱地唤,让人倍加心疼。
    “懋儿,姨姨在的,姨姨就陪在懋儿身边的……”江夏一边轻轻拍着懋儿的小屁股,一边轻声和他说着话。
    “姨姨,疼……”懋儿软软地说,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音儿。
    天花这种病,在江夏生活的现代,已经在全世界范围内被消灭了。人们关于它的记忆,大都来源于文字,或者影视剧,哪怕是医疗工作者,对它的了解也极其有限。
    但是,就这种病有限的了解中,江夏很清楚地知道,这种病会引发背疼、四肢抽搐,出疹后,出疹部位会疼、痒。等痘疹化脓溃破,疼痛会更加加剧……一句话,得了这种病会很痛苦,一个不到两周岁的孩子,能够忍着这些痛苦,清晰地描述,已经是极难得极难得了。
    江夏鼻子发酸,脸上却还得挂着温暖的微笑,轻声对孩子道:“懋儿病了,会疼。但是懋儿是小小男子汉,很勇敢,能够坚持住,把病这个坏蛋打跑。打跑了病这个坏蛋,懋儿就能去见母妃,去见父皇了。”
    懋儿眼睛里含着泪,却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    江夏带着他来到床铺上,让他靠着大枕头坐着,然后拿了一张纸来,教他折飞机。
    “姨姨教懋儿折飞飞,懋儿将飞飞放飞了,懋儿的病也就被飞飞带走了……”
    看着江夏三两下折的三角形物件儿,手一挥,竟真的飘飘地飞出去,懋儿一直哭唧唧的小脸上,竟露出一丝丝笑容来。
    然后,江夏把着他的小手,一下一下教他折纸,教他放飞……小孩子有玩儿的飞散着注意力,痛苦会减轻一些,情绪也会缓和一些。
    在江夏的哄劝声里,懋儿吃了一回奶,又吃了两片苹果和半个蒸蛋。饭后,稍稍玩了一会儿,就靠在江夏怀里睡着了。
    能吃东西,对于这个没有更好办法补充营养的时代,无疑保证了战胜病魔的能量输出源。孩子睡了,江夏轻手轻脚地下了床,就在一侧的软榻上靠着,没多会儿也睡着了。
    孩子睡得不安稳,江夏也没办法睡好。
    每每孩子一动,她就先睁开眼睛,然后过去查看孩子的情况,哄着孩子……
    如是又过了一天,痘疹开始出浆,由最初的扁平状,渐渐充盈成一个个水疱疹,疼痛和痒加剧,孩子总想用小手去挠。不得已,江夏让宫女给孩子做了小手套戴上,一边又想出各种办法哄着孩子,转移孩子的注意力。
    先是让小太监扮成小丑,又想着让小宫女小太监扮成小动物,戴上鹿角,戴上猫耳朵,戴上兔子耳朵……她还给懋儿做了一对猫耳朵戴在头上……
    孩子的病一步一步往前走,看起来很顺利,江夏却一点儿不敢放松。因为,痘疹溃破结痂的时候,还有个感染的问题。一旦感染引发败血症,哪怕大罗神仙降临,也无可奈何了。
    她耗费心思,变着花样给孩子想玩意儿,琢磨吃的,最重要的是关注孩子的变化……
    就在她费尽心思想着给小皇子懋儿治病的时候,一场天花瘟疫,也在京城悄悄蔓延、渐至肆虐起来。
    大街上行人骤然减少,每天,都有人家里传出仓惶悲戚地哭声。
    据说,永定门外的乱葬岗上,尸体成堆成片,有襁褓里的婴儿,有大大小小的孩子,也有成年人……
    第五天上,懋儿的痘疹开始溃破,江夏几乎不敢错眼地看着,没发现一个溃破的,立刻清理上药……
    第七天上,痘疹基本全部溃破,懋儿挺漂亮的小孩子,因为浑身肿胀溃破,变成了小癞蛤蟆般的丑孩子。而且,比较难受的是,剧烈的疼痛、痒,让孩子无法安睡,江夏就不停地念叨着、哄着,照应着他身体的每一个脓疱。
    如此煎熬了两天,第九天上,懋儿的痘疹开始结痂,到了此时,病程几大危险期基本度过去。
    江夏交待着刘喜和奶娘宫女们照应好了,别让他自己抓掉结痂,她这才得以去洗了个澡,扑到西殿里空置了这许多天的床上,睡了个昏天黑地。
    等她一觉醒来,已经是第二天上午。
    洗把脸,匆匆赶到东间里,抬眼就看见众人脸上的神色不对,明显有些惊慌失措。
    然后,景仁宫里另一个大太监王喜顺从里头迎出来:“江大人这一觉歇的好,看着精神都好了许多。”
    江夏惊讶地指着他:“喜顺总管什么时候来的?喜公公呢?”
    一边问着话,江夏下意识地看向另一边的奶娘和宫女们,却只看到几个人明显瑟缩了一下,然后纷纷垂了头,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回答。
    王喜顺心中琢磨一瞬,到底觉得无法隐瞒,伸手示意,引着江夏出了东间,来到正殿中,然后压低了声音对江夏道:“刘喜昨儿夜里发了高烧,怕是……染了病,已经被送走了。”
    江夏愕然着,瞪视着王喜顺,好半天,才颓然叹了口气,拨开王喜顺,径直进里间,去看小皇子懋儿了。
    她听到刘喜被送走的消息,第一时间想质问,为什么不把刘喜留在这里,至少她能照应着……但是转念,她就想明白了,这种话只能是废话,完全没有用处。
    懋儿是小皇子,得了天花被隔离到这阆苑,有医生、嬷嬷、宫女太监伺候着,又最好的药物、食物供应着,可刘喜,哪怕是之前混的稍微有些脸面的太监,得了天花,唯一的去处大概也是某个远离皇宫的院子,然后任其自生自灭,能活下来的,或者还能回宫伺候,活不下来的,大概只有一张芦席卷了,往野葬岗子上一扔,就算完了!甚至可能连个坑儿都不给挖!
    当天又有人往阆苑送供应的时候,江夏多要了一些药物。当天晚上,她就熬了一大锅药,让宫女太监们轮流沐浴,并搭配喝的汤药。其他的她做不了,至少,她能够让他们的抵抗能力加强一点点。
    她必须做点儿什么,不然,离开此地之后,她会一生愧疚。

  ☆、711。第711章 回家

到了阆苑第十一天。
    一大早,江夏将一瓶外用药和一盒内服药丸交给王喜顺:“喜顺总管,劳你帮我把这个送给刘喜。”
    王喜顺满眼惊讶,片刻后,郑重点头应着:“江大人放心,小的一定想法子送到。”
    江夏点点头,转身进东间查看懋儿的病情,将刘喜以及相关事情抛开去。一些事情,非她的能力所能及,她尽了力,只能做到这一步了。
    至于,她的药能不能救回刘喜的性命,甚至能不能送到刘喜手中,真的都不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了。
    接下来,懋儿身上脸上的痘疹结痂陆续脱落,然后变成了疥癣样的症状。到了这个阶段,生命危险基本没有了,却痒的很。懋儿每每睡不好,总想用手去抓。
    江夏换了几次方子给他洗浴,以缓解痒的症状,坚持了四五天之后,懋儿身上的疥癣没有去除,痒的症状却改善了许多。
    到了这时,已经是冬月末,即将进入腊月了。
    在此期间,又有一个小宫女发病,同样在第二天一早就消失了。
    这一次,连江夏也没有再讯问一句,所有的人都没有任何反应,仿佛,刘喜和那个小宫女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。
    江夏看着平静如常的诸人,只能在心里暗暗叹息一声。她在察觉那小宫女发病之后,就已经给了她内服外用的药物。希望,那些药能够帮着那个小宫女顺利捡回一条性命。
    腊月第一天,又是一场雪,这一场雪却不厚,薄薄的一层,也就刚刚盖过地面来。
    懋儿的病情明显好转之后,江夏就回了西殿居住,只在白天过去给懋儿查病,并陪他玩耍、说话。早晚时分,她都会走出月明风清殿,沿着林间小路,绕着阆苑走上几圈。
    她希望,能够多活动活动,增强自己的抵抗能力,然后,扛过这场瘟疫去。
    自从来到阆苑,她与外界的联系就被隔绝了。期间,只收到徐襄的一封信。还是刘喜在的时候,偷偷塞给她的。
    徐襄在信中也只有寥寥数语,只说家中一切平安,并一再叮嘱她照料好自己。
    这一晃又是十来天过去了,她们这里还有两个发病,外边呢?家里呢?她家里,可是有易感染的孩子。
    她被困在这里,每天能做的只有祈祷,祈祷孩子们服用了她留在家里的药丸子,能够成功避过这场疫情。
    一早,踏着薄薄的一层雪,江夏再次走出月明风清殿,绕着阆苑转过去。在月明风清殿左手侧后方,她老远就嗅到一片幽香袭来,她心里一喜,加快脚步走过去,果然,那几株百年的老梅,已经开始绽放,几朵朱砂色梅花傲雪开放,吐出丝丝幽香。
    围着老梅欣赏了好一会儿,江夏才继续前行。
    转了两圈,欣赏了两回,她的心情似乎都被感染的欣悦起来。
    腊月二十六,江夏上了奏折,禀告成庆帝,小皇子懋儿的病已经痊愈,可以解除隔离。
    当天下午,被困在阆苑将近两个月的江夏,终于跟随小皇子离开了这个美丽的湖心小岛,人间仙境。
    见过成庆帝,又见了景贵妃娘娘,江夏领了无数赏赐,然后终于被准予离开皇宫,回家。
    宫门口,徐襄携着越哥儿已经等在了这里。
    江夏一步步走出宫门,遥遥地看见自家的马车,也看见了马车旁边站着的两个男人——经过一场变故,不仅仅徐襄看上去沧桑了些,就连越哥儿,也似乎一下子长大了,原来只是个头高,脸上还带着些稚气未脱,一别之后,却仿佛一下子成熟了、深沉了。
    站在宫门口,隔着十几步路,江夏看着两张熟悉而亲切的脸,缓缓绽开一个笑容来。她不想哭,但是嘴角勾起的同时,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淌了下来,湿了脸。
    “……徐襄!小越!……”江夏哽着嗓子,好不容易才唤出这两个名字,然后抹把脸,抬脚快步往那两个人跟前走过去。
    走到近处,江夏想要抱抱徐襄,再抱抱越哥儿……却又生生忍住。隔着三两步,她再次止住脚步,同时止住对面两个人想要接近她的意图:“你们先别碰我,我回家洗洗之后再说。”
    徐襄和越哥儿刚才一直没笑,听了这话,却同时忍不住,一起笑了。
    不见时,思念如水,一日多似一日。
    真的见了面,那份厚重的思念,就在一眼之中消融了。
    等到询问过家里的情况,知道家中没有出现病例,江夏就彻底放心了。爬上马车,毫无形象地窝在角落里,没走出几步路,竟然就睡着了。
    进家门时,马车咯噔一声,加上稍稍剧烈的摇晃,才将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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