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的新娘-第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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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伦敦,聂少龙可说是完全不熟,于是他听从管的建议往前开,找到了管口中的石窖咖啡厅。
把车停在外面,他们走进咖啡厅。
走过窄小的石阶后像进入另一个世界,里面有着蒙眬的光线,还有弧度优雅的多重拱顶,气氛庄严而神秘。
他们坐下来,男侍者随即来点餐。
“两杯热咖啡。”他随便点餐的要打发走男侍者。
“抱歉,我不要热咖啡。”管冲着男侍者一笑。“麻烦你给我一份奶油布丁面包,一杯拿铁。”
聂少龙立即浮现不以为然的表情。
“那侍者是男的。”在男侍者走后,他提醒坐在他对面的娘娘腔。
看一个男的对一个男的放电,真伤眼力。
“我知道啊。”管泰然自若的喝了口开水。
是不是男的不是重点,重点是这里的奶油布丁面包好吃极了,好久没吃,今天可以解解馋,这西装笔挺的凯子开那么好的进口车,应该不介意买单吧?
“最好是真的知道。”他撇撇唇,懒得跟性趣不同的人争辩,径自倒出牛皮纸袋里的所有东西。
“钥匙。”管拿起一把中古钥匙把玩着,鼻尖嗅闻到别桌的咖啡和餐点香味,好香啊,受不了了,饥肠辘辘、饥肠辘辘……
聂少龙蹙起了剑眉,不发一语的看着桌上其它东西。
一张写着数字的纸条,还有证件及印章。
很明显,这是英格兰银行某个保险箱的号码和钥匙,还有取走保险箱物品所需的文件证明。
这些东西,他全部都该交给警方处理。
“今天是礼拜天,明天银行才会开门。”管的声音忽然传至他耳中,听起来还满遗憾的。
他迅速抬头瞪视着管。“难道你打算去开保险箱?”
“当然。”管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。“受人所托,忠人之事,那个人死前说了英格兰银行,就是要我们去银行跑一趟。”
真是好奇保险箱里有什么东西啊!不过,肚子实在很饿,现在更渴望拿铁和奶油布丁面包赶快送上来。
“我看你是疯了。”聂少龙压低了声音。“现在有人死了,我们应该报警才对。”
管气定神闲地微笑反击。“那人的遗言里,又没有叫我们报警,你不要鸡婆哦,报警反而会坏事。”
他挑高了眉头。
鸡婆?
这不懂事的少年居然说他的义行是鸡婆?
真是气死他了!
男侍者送来了餐点,中止了他们的对谈。
闻到诱人的面包香和浓醇的咖啡香,管精神为之一振,同情的瞄了聂少龙点的黑咖啡一眼。
“这里的奶油布丁面包真的很好吃哦,要不要分你一半?”
“我一点都不想吃,不必你鸡婆。”他没好气的说,用那小子的话回敬他。
那是什么眼光?
同情他?居然同情他聂少龙?
“不要就算了。”管悠哉的撕着面包,愉快的吃了起来。
这个人看起来是个阳光男孩,但原来睥气挺差的,还禁不起激将。
“你赶快吃,吃完我们一起去警察局。”他催促着那个慢条斯理的好吃鬼。
报完案后,或许还来得及回酒店去敬老三夫妇一杯,祝他们新婚愉快。
“不。”管微笑,轻轻摇了摇头。“我不会跟你去警察局,我只跟你去英格兰银行,如果你非报警不可,我可不保证我会胡言乱语些什么。”
聂少龙沉下了俊脸。“你在威胁我?”
言下之意,他明明是见义勇为,好吃鬼要栽赃他谋财害命吗?
“我只是拿我应得的,保险箱里的东西,不管是什么,我都要拿一半。”管虽然在微笑,但说得坚定,不容置喙。
聂少龙紧紧蹙着眉心。
看来最大的麻烦不是把牛皮纸袋交给他的那个人,而是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少年。
他不禁再度思索起同一个问题——
他是怎么惹上这些麻烦的?
那根没抽完的古巴雪茄呢?
果然,暴殄天物是会遭天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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位于伦敦市中心的安氏全球酒店,聂少龙入住的维多利亚豪华套房,一进门有穿衣镜和衣帽间,玄关之后是客厅与卧房。
推开露台的落地窗往外看,视野十分良好,白天可以看见圣詹姆斯公园的绝妙景色,夜晚可见白金汉宫点灯的迷人夜景,这般礼遇,当然是出自他大嫂安采智的细心安排。
“这房间住一晚很贵吧?”
管一进房就毫不掩饰赞叹之意,脑袋里浮起了自己住的简陋公寓,天壤之别就是这个意思。
“大概吧。”他脱下西装外套,反正轮不到他这个老幺付钱。
“我可以叫客房服务吗?我想吃点东西。”管微侧着头问。
房间这么气派考究,想必主厨的厨艺也不马虎。
管那模样,乍看之下竟令他有种“很甜美”的错觉。
他是不是疯了?居然觉得一个少年甜美?
“随便你。”带着自我谴责的情绪,他撇了撇薄唇,走到窗边拉上了米黄色的窗帘,心里犯着嘀咕。
这家伙名堂真多,连客房服务也不放过,摆明了是向他敲竹杠,幸好这点小钱他还不看在眼里。
“为什么要拉上窗帘呢?”打电话点好餐后,管很快的也走到窗边,把他拉上的窗帘又拉开,露出一记笑容。“这里好高,我想看看夜景。”
从来没有住过这么高的地方,真是新鲜的经验。
管像个兴奋的小女孩趴在窗台边,专注的看着美丽的伦敦街景,而聂少龙看着他,心底浮现异样的波动。
刚刚觉得他甜美,现在又觉得他瞳眸里闪耀着兴奋的光彩像个小女孩……见鬼了,难道他有自己也还没察觉的特殊癖好吗?
管静静的凝视着窗外的夜景,有时眨眨密浓的长睫,跟他耍狠一定要分保险箱一半东西时的狠劲判若两人。
他有种莫名的感觉,此刻专注在看夜景的他,才是他的真性情……
“叮咚——”门铃响。
管回头看着门,而聂少龙则很自动自发的走去应门,并且示意管蹲下,放在窗边的鲜黄色单人沙发刚好可以遮住瘦削的他。
他暗自祷告,来的千万不要是他家里的人……
“聂先生,您点的客房服务都到齐了。”服务生推着一台餐车,脸孔带着微笑,非常恭敬的站在门外。
聂少龙给了小费,打发服务生离开。
他将餐车拉进房里,一一打开银色圆盖,眼花撩乱的看着足够十个人吃的餐点,有一瞬间,他认为一定是厨房搞错了。
“我可以出来吗?”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,躲在沙发后的管悄然探出头来,还冲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。
聂少龙看着他,很怀疑、很怀疑的问道:“你是不是有参加过大胃王的比赛?”
第二章
夜晚十点,房里恢复了寂静,吃东西的声音消失了,因为大胃王进浴室洗澡去了。
聂少龙百思还是不解,这个身材瘦巴巴的少年居然这么会吃?
在回到酒店之前,那小子明明在石窖咖啡厅就吃过了,而且不是小小的吃,是吃了个份量十足的奶油布丁面包,还喝了杯奶香浓浓的拿铁。
那些食物,他都吃到哪里去了?
他再回想一遍。
从他在老教堂参加完老三的婚礼仪式,然后心情极好的独自驾车去泰晤士河兜风开始,他就在和麻烦结缘。
先是目睹一场人为车祸,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他面前断气,接着拿到一个可开银行保险箱的牛皮纸袋,又和一个半路冒出来的机车骑士一起亡命乡间——那就算了。
现在,他居然和那个来路不明的少年同处一室,两人还要一起过夜,以便明天一早去英格兰银行?
这一切,都不在他的计算之内啊。
他原本打算兜个风就回酒店梳洗一番,换套帅气的西装参加派对的,派对结束后,如果有时间,就跟老大、老二再去外面的酒吧小酌谈心,这多美好?
若不是那小子的防卫心很重,说什么都不肯在打开保险箱之前和他分开,而他累得只想洗澡睡觉,没精力和那家伙耗,他也不会把人带回来,这令他原本的打算一概泡汤。
算了,他认了,等明天开了保险箱,这场恶梦应该就可以结束了吧?
等和那小子分开之后,他应该就不会再有那少年很甜美的吊诡错觉了吧!
想到这里,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。
小子他也进去浴室太久了吧?
虽然五星级饭店的浴室很舒适,各种设备应有尽有,可是他这个房间的男主人也要梳洗休息啊,哪有客人霸占浴室那么久的道理?
他走到浴室前叩了叩。
没响应。
他扬起声,“喂!你洗好了没?换我洗了吧?”
还是没响应。
他忽然觉得不妙。
进浴室前,那小子为防他耍诈,还把牛皮纸袋带进浴室去了。
这下该不会是他耍诈,破窗跳出去了吧?
这里可是八楼耶!
这个推论令他再也无法等了,他蓦然推开厚实的浴室拉门。
宽敞的浴室都是由意大利大理石铺设,浴室与厕所是分开的。
进入浴室,首先看到的是长方型大理石的洗手台,洗手台上有一束淡雅的郁金香,和陈列着卫浴时所需要的各种用品。
经过洗手台之后是一间由毛玻璃门隔开的淋浴间,接着是一个临窗的大浴缸,以及一间可以吹头发和放私人物品的衣架间。
聂少龙没在前几个地方看到他要找的人,断定他若不是真效仿蜘蛛人跳窗了,就是还在浴缸里。
“喂!小子,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