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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2章

朕的前夫是太尉-第10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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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睿图看看笑得温和的谢凝,再看看怒目的太尉,一时间也不懂他们之间的纠葛,只好爬起来跟着陆离走了。两人在院外上马,一直过了西泠桥,叶睿图才问道:“七哥,你同嫂子怎么了?你们之间……怪怪的。”

怎么了?陆离也想知道怎么了。从前他为先帝送葬回京城之后,谢凝便喜欢折磨他,时不时将从前的甜蜜提起来,当着他的面哀叹“朕爱的是朕的七郎,不是你陆慎之”。那是在他心口上戳刀,陆离从前对不起她,也就心甘情愿地受了。而自从那晚吃了龙虾起疹子之后,谢凝仿佛发现了另一种折腾他的方法,便是时不时撩他一下,偏要他承认心里念着她才肯罢休。这又不同于刀劈的痛,仿佛伤口上开始长肉时被羽毛挠着痒,又痛又麻又渴望又不能要,说不出的难受。

陆离只觉得自己快疯了,因他心里清楚,谢凝这般撩他,不过只是想在他意乱情迷时知道当年发生了何事。可当年之事都是他的猜测,一点证据也没拿到,若是这样便告诉她,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差错,岂不是折损她一员大将么?

“七哥?”叶睿图又叫了一声。

陆离回神,瞪他:“行宫是什么地方?你也能随便叫的?真后悔不是十一过来!”

叶睿图真是一万个冤枉,只觉得自己是那被殃及的池鱼,他默默无语地自我安慰了许久,问道:“七哥,最近怎么不见我家猫儿?陛下将她派去哪里了?”

“自然有地方去。”陆离叮嘱道,“你最好一点也不要插手十七王爷之事,否则的话,惹祸上身,我不救你。”

说完轻轻提缰,狮子骢绝代名驹,一下子将叶睿图抛在身后数丈。到了太守府门前,陆离把狮子骢交给骁骑营亲卫,径自往大堂后边的议事厅走,吩咐道:“将两位公子都叫来。”

亲卫忙去传话,不多时,小石头便来了,叫道:“太尉。”

声音极其不甘不愿,就差说一句“若不是你官大我必定懒得你”。

陆离真不知自己哪里惹这小子嫌了,实则他看这小子也是不爽的,怎么占了个血缘的便宜他便能得到谢凝的许多纵容呢?陆离微微颔首,问道:“十七王爷呢?”

“回侯爷。”亲卫道,“王爷说他在审问犯人,请侯爷有事自己去见他。”

陆离也不生气,只冷着脸在堂上坐下,道:“奉陛下之名,现在开始本侯就是你们俩比试的考官。从今天开始,你们俩同吃同住,就在这太守府里,每晚戌时一刻来给本侯报告今日破案的收获。为防不公,报告先后轮流,今晚你先说,明晚便十七王爷。现在,该干嘛干嘛去。”

亲卫赶紧去将话报告给谢冼听,还有亲卫给陆离端来了茶。陆离端起茶,垂目问道:“还傻站着这里做什么?跟人赌命的事,浪费时间很好玩么?小孩子当真是不知轻重!

小石头愤愤地看了他一眼,转身又回去存档阁了。

他心中其实有个疑问,想问又不敢问。

因为上午谢凝说那句“皇姐姐看着你呢”实在意味深长,他甚至有种错觉,谢凝是知道他的身份的。但她是怎么知道的?为何知道了却不说?难道她一开始就不打算认这个弟弟?可若是如此,为何要将他带回来呢?

认出他的身份,但是不说出来,就是不想认他这个弟弟。发现了,带回来,是要将他掌控在手心里,免得他跟谢冼一样,在她危急之时忽然出现捣乱,妄图夺取民心。

想到谢凝怀疑他,小石头心中便难过,他明白,若不是他一开始便用奸计骗了她,谢凝未必会如此提防。可一切已经发生了,那时候的他并不知晓,救了他的美丽女子,便是他的九姐,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。现在呢?现在要怎么办?

小石头一时心乱如麻,卷宗久久地不翻动一下。

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胡乱争这一口气是不是正确,而且,就算他想争,要怎么将身份证明呢?谢冼出现时,可是拿着玉牒,背上还有胎记的。而他的胎记……

小石头不觉伸手去摸背后,眉目黯然。他不愿多想,干脆只将手上的事做好,便收敛心神,专心去看卷宗,到了晚上果然有了些收获。

作者有话要说:  小石头毕竟不是九娘,年纪还小2333还会怕。不怕啊,你家九姐看着你呢。

第134章 走狗

当然戌时一刻,陆离在太守府议事厅上坐着,等着两个少年来给他报告。

这一次谢冼竟然先于小石头而来,见了陆离还拱了拱手,叫道:“太尉。”

“嗯。”陆离微微颔首,指着旁边道:“王爷请坐,来人,上茶。”

“不了。”谢冼道,“既然来先了,便由本王先说说发现吧。”

“但今日约定的是小石头先说。”陆离问道,“王爷不担心自己说了案情便给小石头听了去,叫一无所获的他捡了现成么?”

谢冼一愣,他确实没想到这点,实际上他是有些懊恼的,匆匆赶来只为了先说一句,却没过若是小石头什么都没发现,将他的话捡了去当如何。他一时舍不得放弃先说的机会,一时又怕被人占了便宜,神色犹豫地站了一会儿,便听亲卫报告道:

“侯爷,小公子来了。”

小石头走进来,抱拳行礼,道:“王爷,太尉。既然王爷也到了,那么按照约定……”

“让本王先说!”谢冼心一横,训斥道:“本王不怕什么被人拾牙慧,身份尊贵之人必定先说。”

陆离望向小石头,小石头倒是无所谓,拱手道:“那就王爷先请吧。”

“那就都坐下,上茶。”陆离吩咐道。

一时两人坐下,亲卫还未上茶,谢冼便道:“今日本王拷问了一十九位犯人,终于将种种事情都弄清楚了。这官药令是在去年十二月才实行的,而且是前任宣州刺史提出的。他在十一月二十日传书各州刺史,说是宣州的灾民出现了瘟疫现象,恐怕有人趁机狂购药材,商人以价格控制药材价格,也是怕各州不能及时掌握灾民瘟疫情况,便要出台官药令。这么一来,有人买治疗瘟疫的药材,官府便会立刻知道,采取措施,将患有瘟疫的灾民及时处理了。”

这些话小石头在审问的卷宗里也听过,但听到“及时处理”四个字,仍是不禁冷笑一声。

谢冼横了他一眼,又道:“当时江南太守杜寒石正携妻北上,赴京述职,临走时留下太守令,道江南政事若是半数以上的刺史同意了,便能实行。宣州刺史此信一出,便得到了半数以上的刺史同意,也便在江南实行。等杜寒石再回到江南道,已是一月底,再想废除便来不及了。”

陆离颔首,问道:“这同意的半数刺史都是哪几个?”

谢冼一愣,支吾道:“本王还没来得及审问,太尉若是想知道,本王待会儿便去一个个问他们。”

陆离点头,便在此时,小石头报了一串州府名字,道:“这半数刺史才是关键,他们为何会同意宣州刺史的话?最重要的是,为何宣州刺史在官药令实行之后便无缘无故地暴毙了?”

谢冼不禁问道:“你怎么知是这几个刺史同意了官药令?”

“存档阁都有太守令的存档,官药令是江南、江北两道都在实行的,必定是以太守令的法子发布出去的,这样的大事,太守府里当然会详细记载,何必去一个个审问犯人?”小石头丝毫不怕他,讽刺道:“官威摆得再大,也不过是在好看罢了,千金之子,坐不垂堂,何必去牢狱那等肮脏之地?”

“你……!”谢冼差点拍案而起,好歹还是忍住了,冷笑道:“你看了半天卷宗,也不过就是得出一串名单而已。”

“只怕还比王爷多一些。”小石头道,对陆离一拱手。“太尉,我翻看叶长史审问犯人的卷宗,发现各州官员都与药商的钱财来往十分密切,但江南之地并没有大药商,都是些散户药堂,各自做各自的生意。官药令虽然有助于各州官员察觉瘟疫,但对药商来说却会减少生意。十二月出的官药令,眼看就是过年了,怎么各大药堂不反对官药令?损了银子,各大药堂应该对官府心生埋怨才对,为何反而对各州刺史送银子?太尉,我想请一道命令,秘密前往苏州捉拿审问济仁堂主人!”

陆离点头,转而问道:“王爷,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?”

谢冼眼中有一丝慌乱,很快又镇定下来,道:“本王也是这么想的,前往苏州,拿人问话。”

“那好。”陆离道,“正好本侯也要往苏州视察军务,既然你们俩都有往苏州的念头,那本侯便一同去吧。今晚上你们在太守府好好生歇息,苏州离余杭说近不近,说远不远,骑马也要大半天才能到,本侯先去禀告陛下,明日再出发。夜深了,你们都去歇息吧,来人,带两位公子回房。”

太守府分前后两个部分,前边是官衙后边是内宅,前后之间隔了个客舍,分两个小小的院子,中间是一个小花园。当晚小石头住在西边,谢冼住在了东边。

半夜,谢冼坐在床上等着,三更鼓之后,一道黑影掠了进来。

谢冼忙跳下床,着急地问道:“你是寻星还是伴月?两位先生……”

话音未落,他脸上已经“啪”地挨了一记耳光,来人将谢冼打得脸都歪了一边,才道:“我是伴月,狗东西,先生叫我来问你,谁许你自作主张定下什么比试的?”

谢冼在黑暗中,脸上满是不甘与受辱的神色,但最终还是忍气吞声道:“我也是迫不得已!今日早上我才想去质问谢凝皇商之事,忽然一个翊卫悄悄地同我说,他说……”

他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,慌乱道:“他说……小石头才是真正的十七皇子!我一时被吓住了,便生出心思,一定要将他杀了,而且决不能无缘无故地叫他死了,否则便会引起谢凝的主意。我……我也是没法子。”

“竟有此事?”伴月皱眉,他年纪也不过比谢冼大一岁,气势却完全不同。他想了想,训斥道:“无论如何,此事你不该擅作主张!别忘了,你不过是个牵线木偶,连个让人都算不上,若不是两位先生谋划,你现在早已是一个饿死鬼了!不要以为你现在站在这个位置上便真的是十七王爷,狗就是狗,听话才有骨头吃,否则的话,主人随时能杀了你,懂么?”

谢冼低着头,道:“是。”

伴月哼了一声,道:“那小子之事我会禀告两位先生的,在没有先生的命令之前,你再敢妄动,就等着先生另外派人来吧!不过是就是戴了面具的东西,胎记随时都能做一个,你还当真以为自己独一无二了?”

语罢转身离去。

谢冼在黑暗中坐了片刻,默默地伸手捂住了脸——他脸上戴着极精致的面具,能看到喜怒哀乐,但脸上的若是挨打了红肿了,却是看不出来的。月光从伴月离开的窗子里照进来,让他生出一种不真实感。

在熄灯之前,他还是尊贵的十七王爷,连陆离也不敢对他无礼。而熄灯之后,他却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,一只不听话就会被杀掉的狗。他咬着牙,心中怨恨不休,却不敢反抗,毕竟要取代他实在太容易了。可难道他就要这样下去么?

谢冼一时难受无比,再也无心睡眠,干脆起身走出房间,往花园中去了。刚走了几步,忽然看到前边的荷花池旁站着一个身影,那身形,不就是小石头么?

他登时忘了伴月说的不能擅自做主的话,忍不住悄悄地前进,从靴子里抽出匕首。然而刚动了一步,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: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
谢冼吓得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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